校园时光中,上课是无聊的,课本是无聊的,坐不住却又无奈的时候,会翻开课本,找一些能激发自己兴趣的东西来,关于食物的描写总是能抓住眼球,安定内心,在脑中拼凑记忆去想象书本中的味道。如今,已离开校园许久,其他非自愿记忆的内容早已忘之七八,但这些食物的描写和留存在记忆中的想象的味道却未因时光洗濯而褪色。
在那和别处不同的鲁镇酒店中,飘着茴香豆的味道
“孔乙己一到店,所有喝酒的人便都看着他笑,有的叫道,“孔乙己,你脸上又添上新伤疤了!”他不回答,对柜里说,“温两碗酒,要一碟茴香豆。”便排出九文大钱。“
“有几回,邻居孩子听得笑声,也赶热闹,围住了孔乙己。他便给他们茴香豆吃,一人一颗。孩子吃完豆,仍然不散,眼睛都望着碟子。孔乙己着了慌,伸开五指将碟子罩住,弯腰下去说道,“不多了,我已经不多了。”直起身又看一看豆,自己摇头说,“不多不多!多乎哉?不多也。”于是这一群孩子都在笑声里走散了。”
《孔乙己》-鲁迅
这篇文章让我重新认识了柳叶,只是苦了学校边上那几棵柳树。
“柳枝儿抱回家来.奶奶便把柳叶儿捋进盒里、筐里,然后烧一锅开水煮,煮好之后,又捞进凉水里泡。往往要泡一两天,换三五次水,再攥干了剁碎,放上葱花、盐,做菜糊糊粥吃,有时候还会抓上一小把黑豆,喝两口粥,吃到一个豆儿,满心里香得不行。
最好吃的当然是用它来包菜包子,里面还要再放一勺油。做这样的饭,全家便只允许我一个放开了吃。于是我拼了命直吃到肚子圆鼓溜溜的,薄薄的一层肚皮几乎撑得透明。每当这时,奶奶便不放我出去乱跑,她担心我一个跟头摔倒,那纸一般的肚皮被弄破,里面的肠子会淌出来。”
《柳叶儿》—宋学孟
比起没吃过的柳叶,还是榆钱更能激发我的认同感
“榆钱儿生吃很甜,越嚼越香。丫姑折几枝仍下来,边叫我的小名儿边说:“先喂饱你!”我接住这几大串榆钱儿,盘膝坐在树下吃起来,丫姑在树上也大把大把地揉进嘴里。
我们捋满一大筐,背回家去,一顿饭就有着落了。
九成榆钱儿搅合一成玉米面,上屉锅里蒸,水一开花就算熟,只填一灶柴火就够火候儿。然后,盛进碗里,把切碎的碧绿白嫩的春葱,泡上隔年的老腌汤,拌在榆钱饭里;吃着很顺口,也能哄饱肚皮。”
《榆钱饭》-刘绍棠
这篇课文在我记忆中给冬天喝豆腐拉了媒。
“说起冬天,忽然想到豆腐。是一“小洋锅”(铝锅)白煮豆腐,热腾腾的。水滚着,像 好些鱼眼睛,一小块一小块豆腐养在里面,嫩而滑,仿佛反穿的白狐大衣。锅在“洋炉子” (煤油不打气炉)上,和炉子都熏得乌黑乌黑,越显出豆腐的白。这是晚上,屋子老了,虽 点着“洋灯”,也还是阴暗。围着桌子坐的是父亲跟我们哥儿三个。“洋炉子”太高了,父 亲得常常站起来,微微地仰着脸,觑着眼睛,从氤氲的热气里伸进筷子,夹起豆腐,一一地 放在我们的酱油碟里。我们有时也自己动手,但炉子实在太高了,总还是坐享其成的多。这 并不是吃饭,只是玩儿。父亲说晚上冷,吃了大家暖和些。我们都喜欢这种白水豆腐;一上 桌就眼巴巴望着那锅,等着那热气,等着热气里从父亲筷子上掉下来的豆腐。”
《冬天》-朱自清
因为这篇文章,我在十九岁之前一直以为柚子就是苦的。
“我看得出来,伯父是装疯卖傻,故意试探的。刚才在路上,他还一个劲地向我们吹嘘自己是识柚的行家,什么白虾柚、红虾柚、青皮柚、黄皮柚,什么早熟柚,晚熟柚,甜柚酸柚,孩提时代他就十分熟悉。
“甜吗?”伯父问。
小姑娘害羞地摇摇头:“有点苦。”
伯父很激动:“好嘞,买十个!”
《苦柚》-伊凤庭
收过麦子后的我,为何没有这般好胃口?
“麦天的日子,累人的日子。妻子心疼丈夫,这些天,得把饭食做可口。先是锅盔、面,只两顿,男人就说:吃不进去,有些汤水便好。女人另想法子,买些精肉,配上黄花木耳菠菜豆腐,做成酸酸辣辣的臊子;然后,使出看家的本领,把面和硬揉匀擀薄切细,如同俗语说的“薄如纸细如线,下到锅里莲花转”。一碗香喷喷的臊子面端给男人,看着他三口五口一碗,吸得滋滋溜溜响,女人心里别提多舒坦!改日,又变了花样,在瓷盆里泡成酸菜酸汤,再割一把鲜鲜嫩嫩的水芹菜,将那芹菜切碎,配了油、葱花在锅里一炒,倒进酸汤,烧滚放凉,细白的面条浇上这酸菜汤,叫浆水面,热天吃了,落汗下火。男人吃完一老碗又一老碗,嘴里吱咂有声,身上却硬是不出汗,你说怪不!”
《麦田》-雷抒雁
那么多的“阅读并背诵”,记得最深的却是这些透出课本的味道。,
2018-05-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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