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听说一位好友的先生发生意外,腿骨骨折, 特地去探望。
到达的那天正巧他的妈妈从中国来探望, 于是和他们一家人享用了一顿丰盛的晚餐。
也正是因为长辈照顾孩子们, 那晚,我们才有机会长谈了几个小时。
一年前,我们从那个城市离开, 最挂念的就是这对朋友:他们几年前从中国来到新西兰,妻子学习博士, 丈夫和两个孩子陪读。 因为孩子的关系我们得以结识; 又因为孩子也和我们的大小相仿;丈夫的语言不好,和我的先生曾一起读过几个月的语言学校;与我们一样,他们每日互相分工,读书,接娃,家务,工作... 相似的家庭状况让我们走的很近,几乎每周末都会一起外出徒步,探险。
虽然生活过的简单, 也会常常拌嘴,但我身边所看到的,结婚十多年, 如他们一般恩爱,并且愿意表达爱的夫妻屈指可数。
朋友在大学博士课题进行一年后,学校研究方向调整, 专业被砍掉。 在和学校交涉后,因为无法找到合适的课题和继续跟随的导师, 决定从博士退学。 在那之前,因为对宗教有亲切感的她,已经受洗,成为一名虔诚的基督教徒。
由此因缘, 她在放弃博士课题后, 转而修学Bible study, 就是神职人员的预备班,整个过程大约需要5-10年。
夫妻俩妻子会更强势一些,她没有事先征得先生的同意, 毅然做了这个选择。 但因为这个专业属于Level5的课程, 孩子无法像原来一样享受本地学生的低廉学费, 国际生的费用陡然增加让家庭开支变大,再加上这个课程需要从早到晚的学习,朋友每天六点之后才能到家 ,家庭所有的重担都落到先生身上,于是争吵层层升级。
她说, 即便如此,彼时的她也并没有感到太多歉意, 但先生的愤怒、无奈、每日接送孩子, 工作, 回家做家务的状态她看在眼里。
渐渐的, 她慢慢感受到自己考虑不周的决定带给家庭多么大的麻烦, 她开始有些内疚,并看到自己生命轨迹中让自己放任的习惯来源。 于是晚上到家或周末,她都会包揽所有家务以及照顾孩子学习、就寝。 在那艰难的几个月里, 其实很少和她先生做过长谈, 但每次或者背对背的做家务,或者与孩子饭后的促膝交谈,甚至每一个立下的家庭规则,都或多或少的影响着每一个人。因为她的转变, 先生也慢慢接纳这个现实;孩子们也因为和爸爸相处时间多而更加亲密,整个家庭的关系似乎被一只无形的手撮合的越发紧密。
借用一句流行语:那些浅浅淡淡的转身, 都是旁人看不懂的情深。
故事没有结尾,但她决定重新开始考幼儿教育的学习,需要雅思考到4个7分,虽然路程不易, 但收获却非一帆风顺的生活所能给予。
反观自己这两年一路走来, 日子也是磕磕绊绊, 看到五月写的文章中提到山本耀司(日本时装界掌门人)的一句话:“自己”这个东西是看不见的, 撞上些别的什么,反弹回来,才会了解“自己”。
的确,那些曾经在“舒适区”中的坚持也许有意义,但在困难中的前行或许更容易看到自己。
生命中最要感谢的是给我困难和挫折的以及在困难中陪伴我前行的人, 感谢我的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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