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终于回到家乡了。
下了大巴,从公路到家门口,要穿过一条大约800米的乡间小路。
小路两侧,是绿油油的水稻,现在已经开花了,空气里弥漫着芬芳馥郁的稻花香。
路上没什么人。
刚下过雨,水泥路上仍能感觉到烈日残留的余热。
大部分雨水已经被蒸发了,路面上干一块湿一块。
远远的,就可以看到我们家的房子。
不高不矮,不大不小,灰色的墙面,显得格外安静。
我仔细分辨了阳台上的影子,除了晾晒的衣服,没有看到妈妈。
妈妈,尽管唠叨、执拗、喜欢吵架、对我们过度干涉,可是,对于在外的游子,此刻,最想见到的仍是妈妈。
一路上打了几个追踪电话,询问我到哪儿了,我都一一告诉她,现在,她应该在忙活做饭吧?
正想着,村口突然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黝黑,个不高,中等偏胖,头上戴着雨帽,腋下夹着一把雨伞,朝我急匆匆走来。
原来是妈妈。
走近了,我问:“带伞干嘛?”
妈妈说:“下雨了呀,我怕你被淋着。”
我伸了伸手臂,没有雨啊!
妈妈说:“零星的几颗,那不也是雨?”
好吧,我只能说:“不用打伞,我自己包里都有伞。”
妈妈不说话,用鼻音“呵呵”笑了两声,跟在我身后,像个孩子。
路上有一处水坑,妈妈大老远就提醒:“有个水坑,拉杆箱拉不过去的。”
随着水坑越来越近,妈妈赶上来,想要像以前那样,帮我提起拉杆箱,但是,手抬了抬,又放下了。
我这才发现,妈妈好像又矮了一些,拉杆箱对她来说,似乎有点太大了,她腰不好,大概是不敢冒险。
到了水坑边,我顺势一提,就把拉杆箱提了起来。
妈妈跟在身后,又是鼻音“呵呵”了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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