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村上有一位懒人,由于他懒人们给他起了个外号——刘懒。
刘懒不愿干活,总想吃好的。谁家有个红白喜事他跑在前面,鞍前马后好不勤快,为的能蹭一顿酒喝。
秋收麦割时节刘懒就着急上火,恨不能一把火将地里的麦子烧了。当然,他还没有烧麦子的魄力,那样的话他妈得活活打死他。
刘懒他妈干不动以后,家里的一切全落在刘懒的肩上,刘懒不愿干活,他把家里的田地承包给了别人。刘懒找到一份自由悠闲的职业——钓鱼。
刘懒喜欢钓鱼,也能钓到鱼。钓到哪就卖到哪。镇上有个卖鱼老张,刘懒钓到鱼常常送到老张那里,俩人慢慢的熟络了,老张有一女文文,长的五大三粗、性格豪迈。老张有意把女儿文文许配给刘懒,于是托媒人介绍。刘懒满心欢喜。文文嫁给刘懒以后也不让他钓鱼了,转业卖鱼,刘懒老大不愿意,经不住文文强势,不得不收起鱼网。
刘懒卖鱼能做的也就是收钱和做饭,像进鱼、杀鱼这类的粗活都是文文的,可是文文怀孕以后所有活都落在刘懒一个人身上,再苦再累刘懒不能有半句怨言,但凡一句话让文文不顺心,一张大饼落在刘懒的背上。
文文十月怀胎,给刘懒添一子。兴奋的他生出一个理想——开饭店。文文犹豫,“我们都不会炒菜,能行吗?”
刘懒倒是很自信“我们开饭店也不离本行,不炒菜,咱们专做火锅鱼。现在镇上火锅鱼一家没有,只要做的实惠好吃准行”。
文文被刘懒描绘的未来充满了憧憬,“行,既然挣钱咱就干,需要多少钱我给你。”
刘懒饭店的名字叫“懒汉饭店”,开业那天免费试吃,排队就餐的人排到大街上,好不兴荣。刘懒始终坚持开饭店的初衷,实惠、好吃、生意一直不错。后来不知谁给他出的主意,招小姐。自从饭店有了小姐,生意更加的红火起来,两层楼都满足不了前来就餐的人。
文文自从有了孩子回了村里住,为的是照顾孩子的学业。她把刘懒承包出去的田地收了回来自己种。本来皮肤黑的文文,种一阵子地晒得更黑了,活脱脱一个农村老娘们。刘懒恰恰与文文相反,头发天天梳的油光锃亮,皮肤越来越白净了,这一白倒显年轻。
文文早有耳闻刘懒外面有人了,她始终不信,她觉得谁会看上他。有一次家里卖猪,文文骑车去镇上喊刘懒。上午九点饭店刚开门,刘懒自从开了饭店很少回家。文文进门便问打扫卫生的服务员“你刘哥呢。”
服务员面面相觑,其中一个说:“我们也不知道。”
文文察觉出来她们在撒谎,点点头说:“你们干活吧。”独自上楼。
服务员见文文上楼移步上前欲阻拦道:“哎?”
文文回头瞪视着服务员说:“没有你们的事。”
文文上了几节台阶,忽然转身下楼对服务员说:“一会跟你刘哥说,家里卖猪,让她回去一趟。”
刘懒没有回去。
晚上,文文看着孩子写完作业。手机在桌子上拿起又放下。白天她真想和刘懒大闹一场,然后离婚!离婚?想到离婚一霎那感到一阵惊悚。她想离婚以后我的孩子怎么办,他得管别人叫娘,后娘会怎么对他,会打他会骂他。冥冥之中她听到孩子哭着喊她“娘……娘……娘。”这一声声娘足以掀翻她这座倔强的大厦。
文文最终拨通了刘懒的电话,刘懒接通后像个没事人似的问:“什么事。”
文文说:“什么事,你还好意思说,家里卖猪你怎么不回来?”
刘懒说:“饭店走不开。”
文文啐道:“放屁!厨师走不开你还走不开,我跟你说以后你不能在饭店住,不管多晚你都得给我回家住。”
刘懒说:“那怎么行!”
文文打断他说:“不管你行不行,你必须回家住,你心里还有这个家的话。”
刘懒在电话里沉默。
文文追问道:“我给你说话你听到没有?”
刘懒叹了口气说:“我尽量吧。”
刘懒依旧没回家,随后文文带着孩子卷着铺盖搬到镇上饭店住。地不种了;猪也不养了,她寻思家都快没有了,挣钱干什么。
文文在饭店住一周,印证了外面传闻,刘懒和饭店小姐好上了。她来了以后,并没有见过那个小姐。她发现刘懒一天都不怎么在饭店,即使刘懒在饭店和文文也没有话,这时文文意识到“完了,一切都完了。”
文文把饭店里的小姐都赶走了,因为这个刘懒和她大吵了一架,文文打他,刘懒竟然还手。文文进厨房欲拿刀砍他,就在文文拿起刀,儿子闯了进来哭泣着说:“娘,你砍死爸爸,我没爹也没娘了。”
当晚文文领着孩子回到农村家里,想了一个晚上,她决定离婚,但是不离家。
第二天刘懒从镇上回到家里,文文不理他。
刘懒先是让前来帮忙乡里乡亲回家,乡里乡亲大都是刘懒的长辈,他们劝刘懒好好过日子,别折腾。送走乡里乡亲刘懒草房。
“我给你说个事”。
文文不语。
刘懒找一个地方坐下点燃一支烟说:“咱们离婚吧。”
文文放下手中的活,犹豫一下说:“好吧,离婚可以,不离家,孩子必须归我。”
刘懒抬眼注视着文文,他没想到文文答应的这么干脆,心里倒有些失落。刘懒将烟头扔地上抬腿走了,当他走到门口,文文叫住刘懒:“哪天办手续?”
“就这两天吧”。
刘懒走后文文呜呜哭了起来。
刘懒跟文文离婚后,将镇上的饭店转让,搬去了县城。文文守着孩子守着家。在她心里一直认为刘懒早晚会回来的,让她没有想到是刘懒再进这个家门已是隔世人。后来孩子考到县城读书,文文把饲养的家畜和田地卖的卖租的租,搬到县城租房照顾孩子上学。巧合的是房东的对象和刘懒曾经是同事,文文听房东说刘懒来到县城过的并不济,他老婆不上班带着孩子,还把爹娘接来一块住,一家老小指望刘懒一个人生活,刘懒迫于生活的压力去污染企业上班,上了没几年身体就不行了,以后的事,不消说文文是知道了。
孩子考上大学,文文就没在跟着孩子走。她回了老家。她自己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就是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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