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斯凡把国王的遗骸完好无损放入棺椁,掘墓工人又重新抬起棺椁放入墓穴中,又把翻腾出来的黄土填平。巴特鲁说,还是先回王宫再说吧!伊曼同时解开幻术,卡丹浑身乏力吃力地爬起,瓦丽莎连忙去搀扶。
巴特鲁特意召集了许多文武大臣,文武大臣一阵骚乱,交头接耳说些无关痛痒的话,但他们对巴特鲁马首是瞻,只要巴特鲁说句向东他们绝不敢向西,大臣并不在乎谁当王,只要自己的官位还在就烧高香了。
瓦丽莎忿然道:“巴特鲁大人,您这是何意?”
巴特鲁慢悠悠地说:“殿下,你父王逝世一段时间了,当务之急得另立新君,此事刻不容缓,耽搁不得。”
许多大臣附和道:“巴特鲁大人所言甚是。”
瓦塔诺眼角流出一丝眼泪,劝慰道:“姐姐,既然是父王的决定,我们就不要违背他的遗愿了。”
瓦丽莎嘴角微微蠕动着,说:“我不反对另新君,可是你们有遗诏和玉玺吗?你们难道打算随便拉过来就让继承王位?这样似乎不合礼法,我绝对不信服你们的做法。”
巴特鲁说:“我们一定按部就班,遵循礼法让您心服口服。”
瓦丽莎眯着眼睛说:“好,我倒要看看你们能耍出什么花样。”
“瓦塔诺殿下请你把遗诏拿出来吧!”巴特鲁高呼一声。
“什么?”瓦丽莎痴愣愣看着她说,“瓦塔诺诏书在你那?怎么会这样?”
瓦丽诺一只手伸向后脑取下簪子,那是一支雕着花纹极其普通的簪子,包括我在内谁也想不到遗诏居然藏在簪子内。当瓦塔诺从簪子里取出遗诏对在场的所有人说:“这就是遗诏。”许多死气沉沉的大臣兴致勃勃纷纷谈论这份遗诏的真假,以证明自己曾经是王国的一员,为另立新君做出贡献。
巴特鲁说:“殿下能否让我看看遗诏。”
瓦丽莎嚷嚷着说:“怎能证明这份遗诏是真是假。”
祖母插嘴道:“殿下,您可以找人鉴别一下。”
瓦丽莎绝不会束手就擒,不找人鉴别了一下,她绝不会死心。当那人告诉她这确实是国王陛下亲手的遗诏时,瓦丽莎吐了一口鲜血,脸色煞白,仿佛泄了气的皮球。
遗诏大致内容写了国王与迪里相遇的情形,国王对迪里心有亏欠,有意把王位传位于这个素位谋面的孩子。遗诏有了,还缺玉玺。
巴特鲁继续询问瓦塔诺道:“殿下,玉玺不在你手上吗?”
瓦塔诺摇摇头说:“我不知道玉玺在哪?父王只交给我遗诏。”
“我知道玉玺在哪?”祖母高声喊起。
巴特鲁欣喜若狂,眼睛炯炯有神,说:“凯瑟琳大人,您知道玉玺的下落?那真是太好了。”
“巴特鲁大人你命人把宝座抬到一边。”祖母轻柔地说。
巴特鲁立刻命人把宝座抬走,祖母俯着身体,掀起一块砖块,从里头拿出一个黄布包的东西。打开黄布露出白翠的雕刻,形状像只飞翔的鹰,祖母双手捧着玉玺,像平时祷告时那样虔诚,轻放在瑞撒的手上,双膝跪地说:“从今天起您就是我们的王了。”那群文武大臣如梦初醒,齐刷刷跪着磕头高呼:“恭喜大王继承大统。”
巴特鲁说,明天举行登基大典,您就可以成为真正的王。
瓦丽莎和卡丹见木已成舟,再待下去也没意思,正打算起身离开。“殿下,等等。”巴特鲁喊了一声。
瓦丽莎说:“巴特鲁大人,您还要做什么?”
“殿下,您这是要去哪?”
“回我的府上。”瓦丽莎漫不经心地说。
“恐怕你回不去了。”巴特鲁突然变了声音。
瓦丽莎冷笑一声说:“巴特鲁大人,你难道还想留住我。”
“按律法您可犯了重罪。”巴特鲁郑重其事地说。
“我要走,你们谁敢拦着我。”瓦丽莎振振有词。
“来人呀!”巴特鲁一声令下,不知从哪冒出一大批士兵。
“巴特鲁,你……”瓦丽莎指着巴特鲁,话也说不出来声。
“绑了,送到牢房。”巴特鲁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命令道。
我和祖母离开宫殿时头紧挨着祖母肩上说:“总算捡回一条小命。”
祖母说:“孩子,难为你了。”我问祖母伊曼不是叛变了吗为何又帮我们。祖母说,瓦丽莎抓了伊曼的父母,胁迫伊曼跟我去找瑞撒,然后把情报交给她。所幸瓦塔诺偷偷放走了伊曼的父母,祖母劝我不要生伊曼的气,说她迫不得已。我说,瓦塔诺跟她姐姐真不一样,为人仁慈而又善良。祖母说,作为君王仁慈,善良绝非是件好事。
其实我更好奇费思凡滴血认亲和巴特鲁为何要帮我们。祖母只冲我笑着,从祖母的表情上我觉得事情决没有那么简单,在我百般纠缠下祖母跟我透露了实情。她告诉我根本没有滴血认亲这回事,那只是费思凡的障眼法,蒙混过关的伎俩罢了。我瞪大眼睛看着祖母说,我明明看见血液溶于骸骨了,难道是假的?祖母说,费思凡告诉我任何血液滴入骸骨都会相溶。我张大嘴巴,顿时傻了眼。我说,万一她要滴别人的血不就露馅了。祖母笑了笑说,那也只能搏一搏,不过我了解她的个性,她一向自负。至于巴特鲁祖母说,他并不是想帮我们,纯属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这次他帮瑞撒夺得王位,相信瑞撒绝不会亏待他。他是个老狐狸,绝不做亏本的买卖。
回到小木屋我躺在那张舒坦的床上,回想起牢房的遭遇感觉梦一场,我原以为小命不保,现在想来有惊无险,我并不怕死,我担心苏娜会因为我伤心欲绝,痛哭流涕。
“凯恩,是你吗?你回来了。”苏娜趴着窗户外朝屋里呼喊着。
我急匆匆跑出屋去,苏娜撸起我的袖子,又撩起我的衣服。由于伤口没有痊愈,她碰到我伤口。
“哎哟!”我喊了一声。
苏娜心疼地说:“伤得这么厉害?他们下手咋这么重呢!”
我拍着自己胳膊,有点酸疼,我咬着牙说:“别担心,小伤,我身体棒得很。”
她哭笑不得说:“伤成这样了,你还逞强。”
我伸胳膊伸腿,说:“没事的,这不好好的。”
她带着哭腔说:“你没抹药水吗?”
我说:“抹了,现在感觉好很多了。”
“我那有好得快的药水,我给你去拿。”
她扭头要走,我拉了下她胳膊,她失去重心旋转了几个圈,我眼疾手不小心楼着她的腰。她脸赧红,我心砰砰直跳,语无伦次地说:“咱们就聊会天,你别去拿了。”
苏娜搂着我的腰边哭边说:“凯恩,我还以为永远见不到你了。”我抚摸着她带着清香的头发,她的头发细长而又柔软。
我微笑着说:“不是答应以后每天陪你看星星的吗?我又怎会食言。”
苏娜头紧挨在我胸前,说:“可是我怕不能履行不了咱们之间的约定,兴许哪天我就……”我不想听到苏娜说死这个字眼,我声色俱厉地说:“苏娜,你不要胡思乱想,你一定会守好我们之间的约定的。”
我伸出小拇指说:“还记得这个吗?”苏娜点点头。我俩小拇指再次勾了勾,她的手很纤细,只是她的指甲灰白没有血色。
“苏娜,该吃饭了。”一个中年男子,中等身材,穿着白色西服,浓浓的眉毛,高高的鼻梁,跟苏娜相似的发色,这是苏娜的父亲,苏达曼教授。
我向苏达曼打招呼:“教授,好久不见。”
苏达曼说:“凯恩,听苏娜的妈妈说了你的事情,真是虚惊一场。你没事吧!”
我咧着嘴笑道:“多谢教授关心,我这身子骨可结实着呢!”
苏达曼说:“那就好,有空来家里玩,替我向凯瑟琳夫人问声好。”
“好的,教授,我有时间去拜会你们。”我向苏达曼行礼道。
我望着苏娜的背影,心情很复杂。我清楚得知道苏娜恐怕有天会离我而去,而我自欺欺人把时间拉长一些。当然最不希望离去的当然是她的家人,她的妈妈。
每次看到露娅带苏娜去医院前忧心忡忡,面色难看。回来之后她又兴高采烈,有说有笑。
我不经意听到她跟玛瑞妈妈丽萨的谈话。
丽萨说:“露娅,苏娜检查得怎么样了?”
露娅摇摇头说:“还是没有匹配的血型。”
丽萨哽咽地说:“露娅别难过,再等等说不定过段时间有合适的血型。”
露娅鼻涕一把泪一把说:“每次我都害怕去医院,害怕医术告诉我们……”
丽萨递过纸巾劝慰道:“露娅,你放宽心,苏娜这孩子听话乖巧,我相信老天爷会保佑她的。”
露娅接过纸巾擦了擦眼泪,说:“多谢你的吉言,丽萨。”
我倚靠在树上眼泪哗哗流下来,我随手抓起树枝折成一段一段。我心里想着:“为何厄运降临到苏娜头上,正如丽萨说的那样,她是聪明乖巧的女孩,老天为何不眷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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