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是草率的。
与他,是快乐的。
与他,是无边无际的。
史家姑娘一声“爱哥哥”,唤起了宝玉那天生痴情,也唤起了于此生的最后一道哀念与不甘。
至今仍记得最早那版红楼剧,风月楼阁上,多情公子自负一腔痴情,而他那对象,却愁怨婉转,借一掊黄土早早了却残生。
千里音信,前世孽缘,不知情为何物的她,却痛饮忘川之水。
“明明应了我,却仍是抵不过那些下尘污物!”
我与你虽有缘,却不敢应承,犹自自伤罢了。黛玉如此,她亦如此,只是她随花儿去,只能日日扮在花船之上,笑那国色牡丹也逃不了一场烟雨灰烬。
她知她,他知她。
他也不知她,她也不能知他。
从前诗社时,人人行花令,各自得了批命,有的欢喜,有的憨笑,而今不敢说忆起,只敢道一声:梦矣,去矣!
仿如炉热烟深,迷幻间的仙境,呛的人眼红喉涩。
他从桥上来,她在船上去,
一个奔至岸边,一个徒劳舀水。
迷惑间,花繁不在,尽只贪恋眼前这一声唤的温柔。
风月水鉴,柳绿桃红。
故人不知何处寻,空荡荡一室哀寂,只那海棠开的喧闹。
咿呀呀一卷残念,是与他的无边无际。
与她,是欣喜的。
与她,是美好的。
与她,是眷念不够的。
她总爱说一句大雁归来,风日未改,仔细的瞅着手上的那点儿日积的功夫,摸着茧子,只道:“只盼过去不是如此”
未竟之言,心里想着却不能说。
你瞧她家徒四壁的辉煌,奢侈针线的迷蒙,只消那日金戈铁马时,有一箭来,得风吹偏一丝儿就可。她便不至于掩着伤痛与哀愁,尽力圆着旁人的白日一梦。
奔来走去,西风压倒了东风,一股脑朝东逝去了。
她也想,或许有个人,会在某一天对着她憨傻的笑,不消他做什么,满目的和宁安然便顷刻间生发了满园!
她想他,他却不知在何处,
他来了,她不敢认。
末了,憨憨笑一句,原来你最好了。
她是自私的,图谋着微末的快乐,享受着瞬间情感肆虐的畅意,如饮鸩止渴般,笑话着天上人间。
白日昏沉,迷梦罔生。
来路不知在何处,去往亦不能辨方向,沉沦人世红尘之间,开败一世长安。
琴筝鸣一时殷殷,是与她的深深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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