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株小草,弱弱的,弯曲它的腰身,卑微着自己,清瘦如细带,却没有带子的冗长,它单薄,急需要人呵护,然,它的工作竟是用来给人踩踏的。
草惊愕之余,待你重新审视它,会发现短小精悍的腰身,可以365度全方位弯曲自己,倚情而变,顺势而为;不做作,不虚妄,看似低头恭敬一切,若定睛端详,纤细如剑的叶梢,努力仰起,随时恭候不测的来临。
它的芽根极短,吝啬往长了长,以此顺应人们的各种鞋子踩上去,趋使各个部位快速适应痛苦而不做无畏的自哀自怜式地颓废自己,它们不声不响地承受糟粕,呈现给各式鞋子以踏实之感,柔软之感,抑或归属感。契合老子的以柔制刚的道家学说理念,不简单。
草一车的草坯,以最短的光阴速生自己,被主人运到未知的地方。顺应局势,铺下去,就是故乡,极速地生根发芽,契合现代人的生活节奏,它们不奢望温室眷养,寒风酷暑,风里雨里,哪哪都是家,哪哪都可以立地成佛。
草城市绿化带一隅,有千顷绿草茵茵,给远离家乡的城市人有个安逸的落脚点。异乡遇见他乡人,出于好奇,飘泊的二者不忘了相互问一句:你们是谁,从哪里来,下一站,到哪里去?
若真的要走,请带上这儿的粒粒尘土连同天上的云朵,一起打包邮寄到心的故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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