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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已经年初九了,也是我和家人再次分别的日子。因为家人在外地工作,所以他们无法在老家待更长的时间,而我,则留在家里等待开学。
才四五点钟,父母、嫂子、侄子、侄女就起床收拾东西准备启程去广西。一大清早,锅碗瓢盆声,说话声,哄孩子声夹杂其中,大家都在收拾各自的行李,忙得不亦说乎。躺在床上的我,在朦胧的睡梦中被吵醒,我听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语,这一切都是有温度的,夹着浓浓的家庭气息,纷扰而不失温情。躺在床上的我在想:用不了一会,这股我留恋的吵杂声就会慢慢变得悄无声息,甚至它的离去会令人窒息。
我深知离别是必然但还是很感伤与舍不得。我睁开惺忪的睡眼,拖着还未睡醒的身体出去送他们。只见他们都在忙着打包这打包那,看似很繁乱实际很有条不紊。侄女见到我起床了就抱着我的大腿仰起头来和我说:“姑姑,宝贝要去德隆咯,姑姑去么?”那一刻我不知该说什么好,或许我应该抱抱她,亲亲她但是却没有。离别的信号从一个稚嫩的幼童口中说出来,虽然她不懂离别的伤情但还是会引起我内心颤动。她一离开,就再也没有人和我抢电视,或许我应该感到高兴但是却高兴不起来,我宁愿她留在家里继续和我抢电视,和我吵,和我闹,和我发脾气。
在一起相聚的时间总是最短暂的,无论是你的离去,还是我的远去。家人年前几天回来年后几天又离开。剩下的留在家里的人儿总是会感到猝不及防,面对离别只能听之任之。离开的人不会感到太大的悲伤,而留下的人则会有一种被遗弃的感觉,很孤独,很慌张。
妈妈怀中抱着襁褓中的侄子,妈妈对我说:“来,给你亲亲,再抱一抱,下次抱就要等很久了。”我立马把侄子抱过来,亲亲他。下一次再见到就是暑假了,应该都会说话和走路了,不知那时他还记不记得姑姑?
小侄子很可爱也很爱笑。我喜欢逗他笑,他笑起来时嘴角的优美的弧线简直能让我的心融化。以前的我不爱和小孩子玩也不爱抱小孩子,但小侄子我却特别地喜欢,因为他真的太可爱太好玩了。
不一会,大家准备就绪就出门了。妈妈嫂子啰啰嗦嗦地和我交代些许事情,我“嗯嗯嗯”回应着,其实我都没听进去,因为我的心思因为离别而心不在焉了。
临走的时候,我站在车旁,侄女来和我拉手,想和我亲昵一下。但因为我的手刚刚打包鱼没洗,所以有鱼腥味,我就和侄女说:“姑姑手脏脏的,不能和你拉手呢。”等我洗完手想去抱抱侄女的时候,她已经上车了,所以我就不抱了。或许那时的我就应该拉拉宝贝的手甚至抱抱她,但是我却没有。因为,离别已经让我不知所措了。
爸爸上车之前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妈妈隔着车窗对我挥挥手。我多想都拥抱他们一下,但是我们之前从没有拥抱过,所以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我看着车子开始启动,开始驶向前方,我的泪水不自觉地低落下来,模糊了我的双眼。我知道,我舍不得。
再次躺回床上的我虽然很困但却怎么也睡不着,我一直沉浸在离别的伤感中,我舍不得他们离开,虽然还会再次相聚。我想着一觉醒来周围都是静悄悄的,那种孤独感简直能把我吞没,虽然已经是常事,但还是忍不住感伤。
迷迷糊糊地睡着,其实也没睡着,脑海里一直回旋着离开的背影与挥动的手,我感觉真的好孤独。朦胧中睡了过去又醒了过来,周围的一切真的寂静无声,我又要好久才能听到妈妈在厨房弄早餐的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了,又要好久才能听到父母叫我起床吃早餐的声音了,又要好久才能和可爱的侄子侄女一起嘻嘻哈哈了,又要好久才能和嫂子一起上街了……
离别最是伤人,但人的一世又不乏离别。有离别才会有聚首,我的家人们,虽然你们才刚离开,但我就开始深深地想念你们了。真的好想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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