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碎碎念

11月30日，星期四，晴。

一转眼，又到了周四。往后一日，便能相见。

下班去了医院，病人白天去做胸透，许是医院病毒多，抵抗力又差，不慎着凉发烧，过去的时候烧刚退，状态不佳，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照看病人从来就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能看得出神色依旧精神，但背后也浸染着几分疲惫。

第三个疗程将尽，身体时好时坏，往后还有五六七八个疗程在等着，这种不知何时是头，不前不后的日子最是难熬。旁边一床病人倒是乐观，大概是化疗许久已经习惯，微微笑着谈论自己的病情，神情自若。

问了问，如若赶上时候，过年也得继续治疗。不知今年会以怎样的方式度过。

从医院回到家已九点过了。也许是在车上看手机的缘故，摇摇晃晃有些晕车，恶心反胃，四肢无力。房间有些冰凉，把带来换洗的衣物丢进洗衣机让它们尽情地翻滚，烧壶水，温热前几日剩的黄酒，暖暖身子。带了电脑回来，原打算把工作往前赶一赶，却全然没了劲头，那就放一放，明日再做吧。

脸上冒了好几个痘，这种在青春期未曾体验的经历，三十出头反而重新体验，我知是身体在告诉我些什么，不过语言不通听不懂。就由它去吧。

这一周锻炼了三次，梦见奶奶两次，今晚便通了电话，身体尚好，这是大慰藉。她平日每天早晨十点起床，比我告诉你的还晚了一个小时。对老人而言，能睡是大福气。许多老人操心多，思虑重，总是睡不着，享不了人间清福。

远方的你也是如此罢，细数下来一天能做不少事情。你说整日里这些事情推着你转，忙忙碌碌，却又不知道在忙些什么。这些事情如夏日蝇虫，在头顶盘旋会嗡嗡作响，偶尔趴在皮肤之上，也会觉着恨极又痒，但摆摆手轰走，却从来不会记着有几只蝇虫扰了我，也不会记着这只叫什么名字，那只叫什么名字，甚至想不起来有这样一回事。

想点开心的事情罢。假期正式进入倒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