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群人,来自天南地北,每个人背后都拉扯起一个长长远远的世界,可却聚在了一起,手牵在了一起,肩并在了一起,笑融在了一起。只是,一切已随风而去,留在过往,藏匿在思绪中,一次又一次地起伏,伴随而来的,是每一次莫名的憨笑。
大哭大笑的时候,抽风了,看着别人那样傻笑,可真真正正傻傻的憨憨的却是自己,笑到抽筋,笑到趴下,甚至爬不起来,哭的时候,好痛苦,平时就很少给自己机会去哭,结果索性就耍起无赖来,在地上翻来覆去,呵呵。这样无所顾及,这样释怀,我想离我已经很远了,有时候甚至是远得无法回忆,无法触及。年龄在渐渐增长,身份在渐渐明确,我在所谓的大人的世界里开始摸爬滚打,我在所谓的女人的世界里开始实习,矜持,有时候甚至是麻木,犹如虚壳般,回想起来,偶尔的我,像行尸走肉般过着日子,压抑,压抑,再压抑。憋闷,茫然,迷失。释怀了,每一个细胞都在跳跃,在颤动,在碰撞,紧紧握着拳头,那一刻就连手都能告诉我:我活着。
分享故事的时候,静静的,纯纯的,我们,就我们几个,旁边伴随着窸窸窣窣的耳语,正中间是时而跳动的烛苗,还有被光打亮的明晰有神的眼神,明晰透彻到仿佛背后的整个他的或她的世界在向我倾泻而来。慢慢的倾诉,默默的聆听。从唇齿之间流露出来的回忆,流向思绪的远方,淌进另一段柔软如棉絮般的追忆中,糅合,交融,暖暖的,软软的。不知道为什么,如此坦荡,舒适,在心中先是轻轻地抚摸,尔后在无尽的安抚中,发现自己的内心已经褪却了一切的防卫,有东西在滋生,在蔓延,没有边际。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很安然,但确实有些东西在游离,在超脱,萦绕在我周围。
躺在地上,放下一切,闭上眼睛,微风的话在耳边徘徊,“我记得……”我记得,记得许许多多的东西,可是却一下子不能说出什么,哪怕一个字。拼命挣扎,拼命思索,想要找出个头绪来,却发现自己不能言语。双手在使劲刨挖,无奈自己的哑言,于是更加使劲。一层又一层,努力,有时候再往下刨时甚至觉得些许疼痛,但是就是机械地延续,奋力地延续,我想探个究竟,看看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毕竟有这么唯一一次的机会,我没有抵触自己的探究,毕竟,有那么久了,混沌充斥着我的世界。是的,找到了。黑暗中,我找到了迷失已久的自己。手上满是粘巴巴的土,双膝蜷曲在疲惫的脸上,一脸狼狈,一眼迷离惊愕:在遥远的地方,透露着微弱的光,一个小小的背影蜷缩在一个角落,埋头,抽搐,任由周遭一切的一切,无论剥蚀还是冲刷。没有阳光,没有温暖,没有自我。心疼了……
我们那无处安放的青春。
再一次回到过往。永远都无法诠释情不自禁是怎么一回事,每一次都是在经历过后才缓过神来。再一次陷入成长的脚印中去,刚刚好,不大不小,扣入印泥,于是,思绪便抽丝般疯长,由脚底直冲脑海,蔓延全身,起伏,波澜,不曾停息。高高的,从一个高度看过往的脚印,扭着头,歪着脸,清晰地看到附近的几个,越远越小,越远越模糊。高高的,看脚下的脚印,无知的状态下,嘴角又偷偷地往两边爬,至于为什么,连自己也说不清。
紧握拳头,我们拼命地握着后方的拇指,小圆,好不容易,在努力中连续不断,因为谁也不想断。大圆,互相牵着手,水渍渍的,隔着你我的汗液,混在一起,虽然我们的十指离散了,但是有些东西已经混在了一起,无法分开,无法追回,悠悠地蒸发,散开,弥漫,随光阴的故事流逝在青春的一角,等待你我的回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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