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对于建立自己的家,逐渐有了越来越清晰的认识,事情要从我想弄家里的房子开始,一路可谓多矛盾、碰撞。
从2019年的中秋节开始,我就在想如何弄家里的房子的事情,这件事情的推进一直受到父母的阻拦。为了弄房子,我曾一度感觉精神和经济压力都大,特别是2019年11、12月份的时候。那一段时间因为工作上的一些事情,再加上想如何弄家里的房子的事情让我压力大到不自知,事后回想才知道原来那时候的表现是压力大的样子。
原本中秋节回家跟老姐商量好的方案,后面在一次跟老姐通电话中,仿佛大家记忆错乱了,又不是那个方案。好不容易熬到了2020年的春节假期回家,跟父母商量,父母依旧是那种不想弄的态度,还说了很多理由,例如又不是钱很多,把钱留着,等找到对象后,用在两人的新家建立上;年纪大了,再住20年左右,也就不住了;生了两个孩子都是女儿,修房子会让村里人在背后笑话的。跟老姐也有意见上的分歧,是重新建一座房子?还是在家里已有的房子的基础上重新装修弄一下?这些都存在争议和待协商的地方。
这让我想起了万维钢在精英日课里说到的,当一个问题,你仅仅解决某一方面时发现解决不了这个问题,那这个问题就是一个系统问题了。所以给家里弄房子就是一个系统问题,这不单单是钱的问题,还涉及到了背后的一系列情感因素、家人的团结和谐问题。
家里的房子是我的心结,我一直有一种想法是把家里的房子推倒了,重新再建一座。因为我在这房子里住得不舒服,家里各种设施,例如厨房、卫生间、楼梯等都不便于使用。当然这是按照我的使用习惯来。所以我对这房子有着一种讨厌的复杂情感。
但我没有想到的是,这房子是我父母的婚姻生活记忆,他们结婚后就住在这座房子里,在这房子里生孩子、养育孩子、劳作、生活,这房子已经成了他们记忆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可以说这房子带着他们的情感记忆,有着他们过去生活岁月的痕迹。他们对这房子有着一种无法割舍的感情。而我现在却想要亲手摧毁他们的回忆,我这是在干涉他们几十年生活的领地,或者说想要占领、改造他们的领地。可能出于一种强烈的领地意识,父母就强烈地反对,名义上说是浪费钱或者说是哪有生女儿建房子的。
另外一件事情也让我意识到了我在干涉父母的生活领地、干涉他们的家。这件事情就是我买了一张床回来,然后我老妈再一次展示了她那种家里无论买了什么新东西,她都要抱怨、挑剔、批评一番的作风。她先是说床太大了,之前的上下铺床挺好的。
然后今天早上我在睡觉中,门嘭地一下被打开了,老妈气匆匆地开始从屋里搬东西到外面,脸上还有那股因为气愤而出现的红晕。被从睡梦中吵醒的我,一头雾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然后我走到楼下问老爸:“老妈怎么了?”老爸说:“嫌你昨天买的床太大了,占地方。”然后我就在一旁看着老妈进进出出把不用的东西从二楼搬下一楼或者扔到一楼,我也不敢多说什么。此刻的我充满了一种不安全感,记忆中从小到大经历过的多次老妈类似这样发火带来的不安全感浮现在脑海中,记得有时候甚至面临着生命的威胁。今天早上的那一刻我心里认为最保险的方式就是不要干扰老妈,此时多说什么或者做什么都感觉往枪口子上撞。此刻的我,明显选择了一种明哲保身的做法。
对于买床这件事情,我有不断在思考过,家里新进了一样东西,就得有其它东西需要腾出地方以放置新的东西。因为总的空间就那么大,新的不来,旧的不去。
另外,我在想为什么老妈几乎都反对家里买的任何一件新家具、新电器等,这是因为这些新家具、新电器的到来将会取代旧的,某种程度上改变了家里的格局、布置,也切断了老妈与旧家具、旧电器的感情链接,让她需要接受一种新的变化。并且买新家具、新电器都要花钱。对于父母这一辈人来说,他们经历过穷苦、饥荒年代,对于钱的观念就是能不花就不花,有钱存着就对了,这样最有安全感。
买床的这一件事情再次让我意识到我又一次占用了我父母的领地,改变着家里的格局、布置,也就是再一次触碰了我父母情感上的不愿意或者敏感的神经。之前跟父母多次沟通弄房子的事情,在让我身心疲惫的同时,我已经有些感觉到这不单单是有没有钱弄房子的问题,这是一个系统问题,是一个涉及到改造了我父母原有的熟悉的家、侵犯了他们的领地的问题。
而这次买床回来之后,老妈的反应让我更加清楚、明确地意识到我应该要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家,而不是去侵犯、改造父母的家,父母的家是他们的,不是我自己的家。我已经长大成人,我理应建立自己的家,在自己的家里按照自己喜欢的风格布置自己的家,而不是与老妈争夺权力去弄老妈的家。就像老姐说的“一个家里只有一个女主人”。而老妈的家,显然老妈是女主人。我虽然作为她的女儿,但是也不能喧宾夺主,侵犯她作为女主人对家里的支配权,侵犯她的领地。
我开始意识到我是不是错了,虽然我还没有跟其他人讨论过这个问题,但是我觉得自己真的是错了,我内心里已经开始放弃了弄家里的房子,进而把注意力转去如何构建自己的家,成为自己的家的女主人,这才是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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