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参与简书联盟之天下故事专题征文
今天是2021年1月1日,进入了新的一年!
昨天下午,圆子一个人开车来到海边,把手里的一个瓶子放进海水里。海水一浪一浪涌向岸边,随着起伏的浪花,瓶子渐行渐远,终于消失在圆子的视线中。
“202年是父母的金婚之年,老天爷能满足我的愿望吗?”圆子喃喃自语道。
从十年前开始,每年年底这一天,圆子都会写下一个相同的新年愿望,叠成千纸鹤,装入瓶中,然后把瓶子投掷到大海中。
大海已经带走了10个漂流瓶,圆子殷切盼望着的那个愿望却迟迟没有实现——父母关系和睦!
今天老公值班,圆子一个人回娘家。到家时已经快中午了,妈一个人在家。
“妈,中午吃什么?”
“我早饭吃的迟,冰箱里还有一些速冻饺子,我去给你煮上吧。”
妈到厨房煮饺子去了。圆子把路上买的水果分成两份,拿着一份进入爸的卧室,放到紧挨着床的一张桌子上。
饺子煮好了,妈给圆子满满盛了一大碗。看着冒着热气的饺子,圆子心里无声地叹了口气,想起2000年的元旦,新年午餐同样也是一顿速冻饺子。
那个时候,圆子还是一名高三的学生。元旦前,父母不知道因为什么又大吵了一架,然后开始了长达半个月的冷战。
从小到大,父母吵架的情景,圆子见得太多了。每当这个时候,她都有种被抛弃的感觉。
“妈,中午吃什么饭?”“问你爸去!”
“爸,晚上吃什么?”“问你妈!”
冷战中的父母用早出晚归、不做饭向彼此示威,同时给圆子的零花钱也会比平时更多一些,既像弥补什么,又像争着向圆子示好。
元旦前一天,楼上不时传来“咚咚咚”剁饺子馅的声音,想着家里好几天冷锅冷灶,圆子的心里难过极了。第二天,她用零花钱买回两袋速冻饺子,给父母和自己煮了一顿午餐,算是过了一个节。
可惜,那碗热腾腾的饺子,没能让父母的感情升温,两人仍然争执不断,相反地,“速冻饺子”这一食品在圆子的脑海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圆子一边埋头吃着饺子,一边听妈絮絮叨叨地说长道短。退休后,妈成了一个虔诚的佛弟子,每天主要的事情就是拜佛念经。
“爸去哪儿了?今天中午在哪儿吃饭呢?”圆子心里想着,但她不敢问妈。
十年前,父母的关系降至冰点,——同处一室,形同陌路。各干各的事,各做各的饭,连架都懒得吵了。
从那以后,母亲本就不规律的一日三餐渐渐变成了两顿饭,而父亲则是早出晚归,午饭走哪儿吃哪儿。
这些年,为了缓和父母之间的关系,圆子做过许多努力,苦口婆心地劝过,两边讨好地哄过,痛哭流啼地求过,撒过娇,发过狠,硬的软的全用上了,无奈父母“刀枪不入油盐不进”。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在爸和妈的面前,圆子从来不提起对方,因为只要一提,就能引发他俩对彼此的一顿炮轰。
婆家和娘家相距不远,婚后,圆子会常常回家看望父母,却很少在娘家吃饭。昔日少年夫妻,老来却难以做伴,每次看着父母孤零零的身影,圆子的心里都十分痛苦。
爸和妈一定也是痛苦的吧!妈皈依了佛教,在听诵佛经中寻求着安慰和平静,而爸每天在山水街巷间游玩时,不知道是真的喜欢热闹,还是在逃避孤独?
“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心里难过的时候,圆子常常会想,父亲和母亲上辈子有怎样的相欠相怨,今生才会以这样的方式相处?
“我现在每天念经,就是为了保佑你们一家三口平平安安。这也是我现在最大的心愿了。”每次聊天,妈都会说到这句话,今天也不例外。
圆子鼻子一酸,赶忙端起碗喝了一口汤,把涌上来的泪水憋了回去,同时咽下去的还有一句祈愿了无数遍的话:
“爸爸妈妈的幸福,一直都是我最大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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