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镜2
一面镜子,一瞥光:穿过镜子,我们看到另外世界里的自己。我们重塑,我们丰盈。
闸门边,负着比任何时候都沉非常非常多的生死未卜的的兄弟,G身体表面几乎破损63%的生化服,在伤痕的微微血红色,汗积与飞尘搅划成的暗棕的锈灰色,还有在G的强化生化视觉处理模块与定制的强化AI系统以接近G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超级近光速的分析运算速度去接通备用电源同时模拟地下工厂的全息数据并黑掉闸门等所有的枢纽,令他意外的是工厂其他的运转系统可能也被最大化给接入G自己的主接入端,并与G的个人私人数据空间进行了无限制的耦合交换重组。
此时的G,并不知道他自己经阴差阳错的成为这座即将废弃毁灭的复杂地下工厂的可以称为主宰的超级管理员兼系统最底层超级用户,或者说他在这里可以做任何他愿意做的任何改变和决定,虽然G此时对这件事还一无所知。
0.9991415926……星球分,哐……哐……,闸门打开了。
一组刚好容下3-5人运输设备的空间轨道穿梭机已经恭敬的等在G和他背上还在继续晕阙的R和B面前,并明显的礼貌的特意伸出几只柔软精密的机械生化手,小心接过R和B,随即殷切地搀扶起B进入穿梭机。
G此时的生化系统哔哔作响,那是生物能量严重缺失的警报。虽然这个陌生的泛着红色与蓝色交替闪烁的警报声,G一点也不熟悉,也从未遇到过……或许,彼时的G的身边那红绿相间里的清脆声,是他第一次听见,也最有可能是他唯一的最后一次没有兑现的妥协。
G的周围静静地轻轻地浮动着
G的视线慢慢轻轻地模糊起来,就像是由近及远地一层又一层地覆盖着频率一点点加高的高斯模糊,就像他在自己所有能检索的记忆中的那个自己不愿也不敢触碰的唯一 一次相似的模糊……
”这是!这是……哪……“听到一个自己非常非常熟悉的声音,”这个嗓音,这个人是……?嗯!错觉吗?“
”这,开玩笑吧!“,这异常熟悉却又不辨的人声没有任何的语言逻辑的混乱和表述顿挫,”嗯,应该是,已经,挂了吧,手脚,身体都没了!一片羽白……哼,……还指望这次,真的能挫挫老G,在R姐面前华丽地施展下本G少的真实实力!果然,死了都没脸见到他们!“
G笑着,他知道自己在笑,在开心的笑,虽然只有一丝任何人都察觉不到的落寞。
很累,B自然的仰起头。他不知道,这个羽白色的世界哪里是上,哪里又是下,只是笑着,哪怕是带着一丝寂寥的落寞,好像他的笑容就是这羽白的一部分。
他慢慢地眨眼,缓缓地呼吸……像一点点被攫取着灵魂,一缕缕地腾空着他所有的所有……
不像是天幕,不像是次元的映影,只有自己,只有一个无数个看不见却清晰的自己。
那个瘦弱的小男孩,那个只有半个星球米的小男孩,那个不会哭不喜欢说话的怪怪地小男孩!他游移地穿过,他融舐地蜷拂,他自持地游离,他聚缩成没有边界的无限,他延扩为随处俱现的极无。
他只是一直哭,一直哭,只是一直不解地与脸颊上还在嗤笑他的眼泪争辩,一直不怯地和颠覆自己小小世界的狐疑的凝视:
”为什么呢?“他问。
”高层的纯血统人,不也是一样的吗!“他思索了又思索。
”对啊,我们就是一样的,从未变过吧?“他似有所悟却支支吾吾。
”我们,我们变过啊!我们一直在变,我们不是住的更高了,我们不是给更多人更多用不完取不尽的的食物和资源了吗?“他诡辩了,他自诩了。
”嗯,我一直是,一直。我们,不是居住在上层吗?我们居住在上层,那为什么还有下层和底层还有最顶层!我们用不完,却为什么还要给,还要取,还要造呢?“他给了一个非常非常可笑却怎么也给不出自己任何一个笑出的理由。
他问着,他疑惑,他回答,他沉默。
他,他又模糊了,模糊了双眼,模糊了视线,模糊了抽泣,模糊了沙哑,模糊了记忆,模糊了世界……
那影子,那一丝丝一缕缕,模糊地在也不能熟悉的几个重复了无数遍的掺着白色的黑幕:
”爸爸,妈妈,你们怎么了?你们的胳膊呢?“
”怎么了!你们的头怎么变成这样了?“
”爸爸,你的眼,你的眼,你的眼,你的眼……“
”妈妈呢,她,今天又缺胳膊断腿了!不对吧,是缺了心脏了吧?哼,你的生化AI眼镜要换了吧!来,给加一点有机液……她,走了……走吧“
……
……
……
“今天,我的眼镜,我们自己做的小东西,也出了点问题,好像是和有天的爸你的一样。爸,你脑袋后面的那个,我趁你睡着修了。这么多天,这么多年,妈还是没有回来的提示便言,就不用再更新和维护了,我到下层去找个零件,晚上就不用等我了……”
这凝视,是第一次,也是听的最是清楚的一次,也是G真正的看到自己的第一次!
不再沉默,不再蔑视,不再听任,不再盲追!
“哈……啊…………嗯……“放声的抽泣,涌动地委屈,和一颗颗一粒粒像星球一样璀璨剔透的泪球紧紧相拥。
就在那时,他挣开也睁开了那双一直等待着模糊的拥抱的眼睛:
那是红色流淌着的氤氲的温热,是蓝色昭示着的轻快的伸展……他们交融,他们分迸,他们聚碰,他们生发!
”G,少爷,G少,你终究还是醒了!胖子,你这神游的命真的是“Geeing !”“
”G,你真的是AI吗?这都没有把RGB铁三角给拆了?你这黑客技术真的是“逆天”了!“
透过清晰的模糊,G胖胖的小脸颤动着,那是一片和着很多很多绚丽温暖鲜明多彩的笑声!它是那么简单,简单的透过穿梭机的极米外壳,穿过轨道周围的包笼的极厚金属墙,穿过他们周围所触空间里——那正在开着舞会的所有隧道间,仓库间,光电路间所有的不安一起拥抱的沉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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