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的记得,第一次听这首歌的时候我还在三里屯西五街办公。
又是一个加班的晚上。因为是夏天,七点已过,天却依然很亮。我对面坐着一个来公司没多久的男生。他刚来的时候我就觉得他有点另类,语速快,脑子快,总有些奇思妙想,固执己见且多少有点儿目空一切。那天,我正死盯着电脑屏幕核对文字版式,忽然就听见对面响起这首歌,吓了我一跳。诺大的办公室除了我俩,别人都下班了,我跃过显示器往对面瞅了一眼,只见那男生正戴着耳机自顾自地唱着,虽然我非常惊诧他如此的忘我举动(同时也无视我的存在),但也不得不承认,他唱的的确好听,发音清晰,音准极好,从此,我也记住了这首歌和这支乐队。
这一晃,距今又岂止十年,身边的同事早就一拨换了一拨,明明物是人非,但怎么就仿佛一切发生在昨天。
十年是否真的有那么长?又或者只是我们自己的想象。
想象着我们收获了很多
错过了很多
以为我们懂得了很多
也忘记了很多
如云烟般逝去的十年是否真的意义非凡,给我们上了一课又一课。也许并不是所有的跟头都是跌倒了就长了记性,也不是所有的信誓旦旦只是装模作样的讲讲。
当一个人和另一个人有着共同交集的十年,是种什么样的体验。是否依然如初见般抢着分享自己的见闻趣事,即使沉默不语也不会觉得尴尬,从不会让彼此心里打结,有话直说,坦诚地交换思想。相见甚欢,不见也不一定想念,只是偶尔谈起,才觉得一股暖流划过心间。拿起电话,不知不觉地聊到了天亮。
《我的前半生》里的唐晶每每痛心疾首的时候,总会感慨“我们在一起十年了”。时间是否真的如橡皮擦一样,可以擦掉太多曾经刻骨铭心的烙印,越是熟悉的人和场景越是容易让人忽视她的存在。一定有人以为既然已经存在了十年,那便是永远存在了,却不知一天天的放任,也许只是让彼此越推越远。
用十年时间做一件事情,究竟是坚持还是矫情,亦或是无路可选
我认识的一位姑娘,大学毕业以后先是进了一家外企,做了两年行政文员。每天的活不多也不少,不复杂也没有挑战,她甚至渐渐“享受”起这样的平淡。直到有一年夏天,她请了年假去青岛玩儿,在路边的书店闲逛,买了100元的书,店主送了她一个风铃。那是一个陶瓷质地的小玩意儿,表面随手涂抹了几笔,下面栓了一个纸条——“风”起来吧。拿在手中,不禁莞尔。
回家后她越看越喜欢,也忽然就萌生了“风”狂一把的想法。她在网上找了几家制陶的手工作坊,周末专门一一走访了一番,最后看中一家规模不大,但做工考究,美工极佳的,跟人家商谈一周至少三个晚上,两个白天来当学徒,自费。一年之后她渐渐熟悉了制陶的各个步骤,甚至自己也能独立设计出作品了,当然,最重要的是她发现自己越发迷恋其中。
她毅然辞掉了安逸的外企工作,专心“玩儿”起了泥巴。她不满足于单一的传统造型,为了在设计上有更独特的表现,她又去学了素描,水彩。从07年开始,一干就是十年。从头几年的入不敷出,做到今天,也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有了长期签约的客户订单,还开设了培训课程,事业有声有色。她说她自己也没想到居然就坚持下来了,还做出了一点名堂。过程中的挫败与艰辛,无趣与寂寞,至今回忆起来仍旧感慨万千。
有人面对画布,一画就是十年;
有人熔银拉丝,制作手工银饰,一做就是十年;
有人一针一线,设计制版,潜心服装工艺,一干就是十年;
有人在路边开个小面馆,热气腾腾,人来人往,一开就是十年;
有人在电台专心做一档节目,一录就是十年;
十年后,有人功成名就,有人还在磨剑;
有人放弃了初衷,另辟蹊径;
有人才刚刚找到门道,跃跃欲试,期待着下一个十年;
有人将十年经常挂在嘴边,用来炫耀自己的长情;
有人刻意回避,害怕沉淀的久了,失去了新鲜感;
做父母做了十年,身上的担子不但没有日渐轻松,反倒是越发的沉重;
做朋友做了十年,关心也成了一种熟视无睹的习惯;
在一个地方待了十年,特别想走出去看看外面的天;
离开家乡飘落在外十年,无比怀念儿时家门口的石板路,还有巷子里一缕缕的炊烟
我们举杯为老友送别,其实,只是在缅怀,我们自己一去不返的十年
有一些光阴,注定是用来纪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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