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挥着手,从容地向一年100多个早晚班的搭乘我的刘师傅微笑。然后,就像一个人被抛开,来到一个陌生的街口。
蒙山镇的公交车,像老旧的罐装容器,勉强搭载四个轮子,晃晃悠悠地走开。四周的空气有些雨季的湿黏,站台上冷清得只有一个孤零零的“双回收”垃圾桶。掉了盖子的奶茶,被风吹着,在黝黑的柏油路上,难看地打滚,留下一串湿黏黏的茶浆。
我扭头看到不到三方的站台,侧面是一个坡度惊人的斜坡。眼前的公路,如通体黑色且宽大的巨蟒,笔直扎身通往那里。
我感到,眼前空阔平原突兀现出的简陋站台,像是一个标记,记录着曾经的繁华。或者说,他只是一个小镇的开端。透过那几近45°的斜角,,漆黑的泊油路把小镇清晰地分成了两个房屋群。不知是什么原因,屋顶油光光的漆成了各种颜色,从远看去,就像是两块色彩斑斓的花布,大的,小的英式小屋镶嵌其中,蓝天像是一块湛蓝璀璨的宝石,阳光像是贪睡的小兽,在屋顶上,在小巷间自在地打架调皮。整个小镇有股暖融融的色调,包含着说不清的异域风情。
我怀着忐忑的心情来拜访,迈着步子,一脚轻,一脚重。街上零星的人使我心情黯淡不少。
等我周至拐角处,一双苍老而有力的手拉住了我。“进来吧。”老太太的声音十分平和,安宁得有如让人如沐春风之感。
这样,我被安排进了一个昏暗的房间,整个房间里的细弱光线,只有右侧的通风窗,还有我面前古朴原木色泽三角桌上的一只蜡烛。天花板好像悬有老派的欧式吊灯,左侧的橱柜摆放着刀叉,银箔色的碗碟,还有小孩恶作剧似的红墨水粘写的“eight”。整个房间轻轻弥漫着木头的香味,给人一种舒服踏实的感觉。
老太太双手交拢,平摊放在小木桌上。透过蜡烛微弱淡黄的光,老太太因眼睛深陷留下的阴影,鼻子大而拱起,嘴唇无色,浓密修长的眉毛往下垂去,嘴巴微微放松轻抿着,给人一种温和的笑意。
“还说得过去吧?”她示意我品尝当地的绿葡萄酒。
“说不上来,外地人很少来的。”她声音沙哑的感觉与酒入喉略微的苦涩给我一种奇异的感觉。
“恐怕是小镇偏僻了一点。”我说。
“嗯……没有人想留下了……剩下的都是我们这些老人。”她忽然语气悲凉起来。
“那您还过的好吗?”我小心翼翼的问道。
“好是算不上,不好,起码也算不上坏。”她说。
“嗯……”
“这事那事,不好不坏,不惊不喜,那不就是蛮好的吗!”她脸上又扬起温和的笑。
“您说的对。”我仿佛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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