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梁场回项目部的路上,大家谈笑间,赵小刚无意的转眸,透过车窗看到一只娇小的棕色小狗正在路旁悠闲地遛弯。同情心促使他下车将这条在车辆往来频繁而无畏生死的幼崽抱上车。
在项目部光洁平滑的地面上,小小的狗崽无所顾忌、欢快的这里看看,那里嗅嗅,像一个充满好奇心的孩子,几分机灵又有几分憨态,由此引起大家的嬉笑。这时办公室主任孙娟看向我,询问我是否喜欢养狗,她试图为这个孤零零的小狗找个领养人。她这一问,让我想起二十年前在丽水工作时的情景:一天机运队长不知从何出弄了一只比眼前这只略大一点的黄色小狗,他抱在怀里像宝贝似的抚摸着。当我走近时,他笑眯眯的把小狗拥给我,我没有来得及多想,出于本能的就把那只可爱的狗狗接住。心里却忐忑不安的看着怀中那个毛茸茸的小东西。尽管我喜欢小狗,但却从不亲昵的抚弄。队长看出我的窘态,笑着说:“它不会咬你,不用担心。”小狗用它那双水汪汪灰亮的眼睛望着我,仿佛默认它的温柔。而后,它伸出柔软潮湿的舌头在我胳膊上添了一下,还没有等我作出反应它又猛然对着我吠叫一声。吓得我不由自主的立刻松开双手,它也瞬间从我的怀里跌落在地,接着是一声刺耳的惨叫,大家哄堂大笑。我却尴尬而又歉意的不知所语。队长即心疼他的小狗,又不好意思说出口。他慌忙把小狗抱在怀里,脸上仍不失礼貌的微笑说:“吓倒你了吧?看来它认生。”但小狗的那种难闻的怪怪的气味仿佛在我身上弥留好久而不肯退去,由此还让我感到浑身发痒。也许是精神过敏所引起的心理作用吧。从那时起,尽管我仍不失对小狗的喜欢,但却不再碰触。
一阵新鲜过后,大家各忙各的去了。无人顾及的小狗大摇大摆从这间办公室溜到那间办公室,对于这个偌大的新家,它仿佛要通过仔细浏览才能牢记新环境的结构和众多的新面孔。
晚上,我站在窗前,用心细听小狗的动静,我以为它一定会和其他的小狗一样在孤寂的夜晚扒着门扉哀嚎不停。夜色深沉静寂,偶尔从远处传来几声刺穿夜空的犬吠。但楼上楼下却没有幼崽的声响。难道它也乐不思蜀?难道幼小体弱过于疲惫早已沉溺梦境?难道它本来就是被人遗弃的流浪狗?这一夜反正没有它的任何动静。
第二天上班时,发现它抖抖嗦嗦在一楼的门角正吃鸡蛋,食堂师傅正在耐心的喂它。当我看到这个娇弱颤抖的小东西时,怜悯之情油然而生。随后,它像铃铛似的跟在我的身后,并不时地发出哼哼唧唧娇细的低吟。当我走进会议室时,它就趴在门口的大红脚垫上等候。小小的脑袋放在两只前爪上面,眯缝着小小的眼睛,无精打采而又温顺可爱,一副憨态可掬的模样。可是转眼又不知去向,这个不认生的新来之客就这样心安理得的在项目部安顿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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