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这个吃完再走,就当你接受我的道歉了。”
“你…”,顾赫轻叹了口气,“在这里上班碰到喝醉的客人是常有的事,你真的不必介意的,我等一下还有其他的事情,”又看了一眼楚云旗手里的蛋糕,继续道“而且,我今天确实没什么胃口,不好意思”。
言罢,顾赫侧过身,从楚云旗旁边挤出了准备间,擦肩的刹那,楚云旗确信自己闻到了那人衣服上酒精的味道,混杂着淡淡的烟草气。心里的疑虑与担忧骗不了人,也不知哪里来的自己这二十几年都没有过的勇气,楚云旗笃定今晚要跟上顾赫的行踪一探究竟。
出了city zoo 顾赫还没走远,他的脚步并不紧凑,慢悠悠的朝着居民区的方向挪动,月光下少年的背影再也没有了掩饰,清瘦而寂寥的风吹的有些凉,装着吉他的琴箱斜斜的背在肩上,时而脱力般的从肩上滑下来便用手臂勾住,长肩带拖在古城的地上也仿佛不曾察觉。风吹的外套有些纷乱,黑色t恤包裹的细瘦的腰身更显单薄。
楚云旗看的有些出神,不近不远的100米的距离刚刚好可以读懂很多不为人知的细节。就这样走了大约二十分钟,终于在距离一个居民区的大门口还有几百米的地方,顾赫停了脚步。
楚云旗以为自己被发现了,不由心虚的往树后缩了缩,却看见顾赫一把将吉他扔在了路边的长椅上,然后脱力的撑在绿化带边上开始不住的呛咳,他好像咳的很辛苦,声带的撕扯隔着一百米的距离都听到清清楚楚。咳的久了引的有些干呕,身体的事顾赫也无可奈何,只得支撑着自己伴随着胃里的翻涌维持清醒。这几日没怎么认真吃过食物,自然是吐不出来什么,只能慢慢等待着这波不适平缓下去。
楚云旗下意识的觉得顾赫也不希望在咳的费力的时候抽出些体力应付她。避开了顾赫太过狼狈的一面,待他慢慢直起些身体,楚云旗认为作为一个几面之缘的人应该给予些帮助的时候,便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某些泛滥的情愫,从树后面走了过去。
看见她走来顾赫似乎并没有什么过多的诧异,自顾自的抱起吉他的琴箱在长椅上坐下来,楚云旗掏出包里的矿泉水递过去,顾赫抬头看了她一眼后,又低下头去,嗓音干涩的不成样子的道了谢。
“你还说自己没事。”
“跟了我一路,到底是还有什么事吗?”
“我…”
“我住在这里,前面的小区,需要刷卡进门。”
“那我…我…”
“你想回去吗?”
楚云旗笃定的摇了摇头,凌晨的夜里跟一个陌生的男性在他们家小区外面纠缠,放在平时楚云旗一定会以为自己疯了。
顾赫坐在那里,头晕和反胃的感觉迟迟不退,嗓子磨的生疼,以自己这个状态,安全回到家里的可能性有些渺茫。楚云旗的出现让他放弃了在长椅上休息半个晚上的打算。长长的叹了口气,摇摇晃晃的站起来,避开了楚云旗伸出的手,将吉他递过去,“你帮我抱一下琴吧,多谢了。”
转身,两个各怀心事的人一起走进了路的尽头,安静的居民区。
是所有人都熟睡的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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