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的雪

今天是2020年2月15日。清晨，当我还在睡梦中时，屋外开始狂风大作，电闪雷鸣，伴随着大雨。

我早上起床，大雨依然没有消停。雨没停，风没止，天还冷。这里是湖北大冶市，我的老家。

中午，雨还在下，哥哥突然说：“这雪不知道下不下得来。”听说要下雪，我有些惊异，于是就回应了句：“天气预报说今天下雪吗？”我哥回答说是的。

下午一点半左右，天开始下冰雹了，像绿豆般大小的冰雹一颗颗蹦落在屋外的地面上。

下午三点左右，天空飘起了鹅毛大雪。因为有风，雪片随风飘荡，跟北京自由飘落的雪花不太一样。

我自从高中毕业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老家的雪了。主要原因是高中毕业后，很少待在老家，春节偶尔回来几天，也很难遇到下雪天气。

时光倒回到三十年前，我还没有上学念书，穿的是开裆裤。那时候，冬天会下很厚的雪。地面、屋顶都有厚厚的积雪。大雪过后，屋檐下挂着很多冰吊。邻居的哥哥告诉我说冰糖是冬天结冰形成的，还说早上起床后，可以看到树枝上挂着冰糖，我当时竟然信以为真了。

我对小时候下雪的记忆有好几次。每到冬天，老家的雪都如期而至。有时候是冬天的早上，起床开门发现整个世界一片雪白，然后惊喜地告诉哥哥姐姐们下大雪了。有时候是下午，天空悄悄下起了雪。雪越下越大，一片一片掉落在屋顶，或者掉落在地面。看着一片一片的雪花飘落下来，慢慢在屋顶和地面上堆积出十几二十厘米的厚度。

记得上一次老家下雪是2008年1月份。那年冬天，我在广东工作实习，春节没有回家。在我给父亲打电话的时候，父亲说家里下了很大的雪，多年来罕见的雪灾，地里的蔬菜大量减产，菜价大幅上涨。这就是我对2008年的雪的记忆。

今天这场大雪，相隔2008年的雪灾，已经过去十二年，距离记忆中的第一场雪也有三十年了。无论是2008年的雪灾，还是记忆中的第一场雪，所有那些关于老家的雪的记忆，都仿佛就在昨天，而日历已经翻过了二三十个春秋。

明年冬天，老家还会下雪。即使老家明年冬天不下雪，后年也会下，或者后后年会下。到时候，天空将飘落着跟今天和小时候一样的雪花，但那已经不是过去的雪花了，雪地上玩耍的小朋友又换了新的面孔。

时光匆匆流过，除了过去的努力和付出、那些真善美的瞬间，其它的什么都没有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