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日,我决定带老妈出门转转——自从老妈装了心脏起搏器已经一个多月没出门了,平时顶多也就是在小区的院子里走走,转转,停停。
一大早出城,立秋之后的早晨明显清凉许多,阳光柔柔的,晨风呼呼地将新鲜的空气送入车内,路两旁尽是养眼的绿色。老妈一直看着车窗外,感觉到她心情不错。车子到三合街囗停下,我们几人一起去吃了羊肉泡,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吃,但也没影响我们的好心情!
吃完饭走五陵路回家,听着老妈念叨着路牌,寻找她熟悉的地方,我也配合下:这是谢家,那是双庙,马上到我外婆家了。是的,那是老妈曾经牵挂的娘家,如今,表哥表嫂出门打工,大门紧锁,想去是不可能了。老妈不再言语,或许她知道,这个地方,也就只能远远看看了!
回城了,我问老妈还想去哪,其实我是计划送她回家休息。没想到她提出要回老院子看看。车子在熟悉的路上驶向老巷,很快就到了。
只是想回去看看下车,我和孩子很快跑到了家门口,门囗已被围帐围了个严实,我们站在对面的石头上向内张望,只见里面是拆得一片狼藉的院落,几个工人正在忙着干活。从邻居家进入我们家院子,一路我们搀着老妈——这是搬家后我们首次进来。她四处打量,看着曾经熟悉现今陌生的院子,整个院子只有一间屋子的屋顶和屋前的桐树还是原样。耳边只听着老妈感慨:都拆完了,都拆完了!
是的,都拆完了,我望着眼前的一切,似乎陌生又有几分熟悉的地方,想着它以前的模样。最早是小时印象中的清朝建筑,一进大门先见一个照壁,绕过去便是两对檐的老清房,中间一个庭院,再往后是一座大房,是各家共同活动的地方。往后走,经过格子木门到后面还有两对檐的房子及厨房,最后面是后院!84年,父母翻修了分给我们家的老屋。那时日子不易,盖房的过程极其艰辛漫长,盖成后简易的两间小屋给了我们遮蔽风雨的栖身之地——我们不用再住在老妈工作的学校,毕竟那不是长久之计。2000年,我们家又盖了门房,那些和父母一起劳动的艰苦岁月仍清晰在眼前!
后来我们兄妹仨相继工作,日子慢慢好起来了!再后来,我们就像小鸟飞离了老巢,各自有了自己的小家。老爸老妈也忙着到各家帮忙照看,老屋沉寂了好几年!而最先真正离开老屋的是老爸,2013年他老人家在这和老屋做过最后的告别,从此天人永别!三年后,这片列为规划拆迁之地,我们搬走,离开老屋。
只是想回去看看如今,站在这里,我已忆不起太多的往事,只记得这里留下我们成长太多的痕迹。对于老妈,感慨更多吧!曾经想过离开之后,这里只会在梦中出现:那时的花,那时的月,那时的风,那时的雨;那年老辈在石头上捶过布,那年我在桐树下唱过歌,那年妈妈第一次送我出远门,那年我出嫁真正离了家……如今归来,只是想看看,看看这里是否还存有过去的影子,想看看有多少回忆会再次出现。
只是想回去看看这个曾经简单朴实的小院,从最初的走来到最后的离开,几十年的风雨变迁,今非昔比。我们回来,是因了内心的惦念,我们离开,是为了更好地回应未来的召唤!
离开的时候,阳光刺眼了一些,风儿轻拂着我们的衣衫,让轻风送我们回家,我们相携一起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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