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的贸易战,最后只会让自己的元气大伤,帮助中国登上全球第一。”
李大黄张口就是列宁,要不就是马克思。周围的人都半开玩笑地叫他知识分子——他自然是高兴的。集中不乏一些话语里带着酸味的人:李大黄从来听不出。
李大黄不怎么有机会在外面和朋友吃饭:他没有多少朋友。和妻子的生活也没什么共同语言——他的妻子每天晚上到小区广场上同其他同好一起学习15元一个月的交谊舞,那是被他称作小布尔乔亚资本家的精神洗脑的活动。
但凡有人展现出对李大黄的想法的赞同,他恨不得把自己这辈子看过的视频号解说,拌着自己饱含家国情怀的理解,都一股脑倾倒在对方身上。
“现在的年轻人穿什么玩意儿,败了我们国家的氛围。”他虽然不喜欢,但是会专门跑去漫展,为了能和保安大哥们聊上两句:如你所见,他对目前社会上底层工作的年轻化是不高兴的。
李大黄自诩是优雅的高知人士,因此鲜少会有情绪化的时候。他有一种几乎独属于他自己的表情:那是一种带着恰到好处的嘲讽的苦笑,伴着一些轻微否定的摇头。“现在的社会烂掉了,”他会做着他的表情,嘴里轻轻飘出这样一句话,“大家都被外面那些资本主义阴谋洗脑了,都想往外跑,去送钱。”
他少有的一次发火是冲着一个穿着和服参加漫展的初中生:“你以为你身上围着的仅仅是一块布吗?这是一种视觉上的殖民!是暗中进行的文化入侵!”后来他因为在公共场合侮辱他人,蹲了三天的看守所。
“这社会烂掉了。”出来那天他决定走二十多公里回家,脸上还是带着那个李大黄专属的那个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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