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铃响了,坐在电脑旁边的一木,拿下耳机,暂停了歌,看了看手机,哦,是高中时期的一个好朋友打过来的,好久没有联系了,有点陌生,因为真的是太久没有见面了,有点开心,是因为自己的没有被遗忘吧,即使那个人只是无聊时候打个电话打发时间也行。
喂,你在做什么?
嘿嘿,我刚在听歌啊,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就是想很久没和你联系了,想和你聊会……
她的声音依旧那么好听,听着她的语调,似乎她很开心。他们是高中同学,也是同桌,他曾经也是她的的偶像,因为一木高中时候喜欢玩,但是学习成绩也好,这令她很羡慕,甚至有一段时间,她还追求过一木。一木也觉得她挺好,一个善良、也漂亮的女生,缺点呢,就是“鼻涕多了点”。两个人聊了很久,她告诉一木,自己现在很忙,男朋友是个老实人,待她也挺好。还让一木也快找一个女朋友,一木笑了笑,说他不急,俗话说“男人三十一枝花”啊,一木说他再看。一木就是这样,喜欢自称为男子汉,男人,俗语就是具有“大男子主义”精神。一木觉得男人就应该照顾女人,对于家庭、对于国家有所担当。可能是一木觉得自己的爸爸年轻的时候没有责任感,导致自己的童年过得和大多数同学不太一样,日子有点闹腾。至于辛不辛苦,单纯从自身来看,如今的一木和小时候一样,不觉得辛苦,只是觉得有点忙,没有时间玩,这令他有点苦恼。觉得不快乐的就是,父亲没有养家的意识和责任感,每次看到父母吵架之后,母亲的哭泣和麻木的眼神。一木从这儿感受到了绝望,从母亲的眼睛里面,可能对于太多的人来说,一木感受到绝望的时间有点太早,就像早产儿。一木也觉得有点早,感觉自己和别人不一样,所以无论他在人群中笑的有多么的真,骗了好多人,甚至包括自己,但是内心深处的绝望告诉他,这一切都是假的,没有意义。
她说她要去洗澡了,就匆匆挂了电话。一木又回到了座位山,QQ上闪起了有新消息的提醒,打开一看,是妹妹的回复。一木让妹妹给在远方照顾侄女的母亲打个电话,因为一木不怎么愿意和她的嫂子说话,但是有点想母亲了,如果他打的话,就要和嫂子说话,所以他让妹妹问候一下。一木也觉得这样做不好,但是一木觉得如果是自己错了,那也错了太久了,成为了一种习惯,那就继续错下去吧。一木貌似很擅长找借口,在这一点上,他都有点佩服自己。
妹妹的回复很简单,说是自己最近忙,还说没有电话号码。依一木的直觉,他知道,妹妹不想打电话。他这次没有像以前一样,言辞激烈的说她,简单的回复了两句,就像应对陌生人一样。一木觉得自己和妹妹之间也有裂痕了,在这之前,一木觉得妹妹是他在世界存在的几个希望之一,她觉得她和妹妹是最亲的人,他愿意为妹妹付出一切,哪怕是生命。所以他就想让妹妹成为一个优秀的人,自己在这条通往优秀的路上,为她保驾护航。也就有之前为了她所做的一切,大大小小的矛盾与批评也就成了常态。一木总是在为了让她更好和不得罪她之间痛苦,有了羁绊就少了一些洒脱,一木一直不希望自己说别人,但是对她,他觉得自己一直扮演一个婆婆妈妈的觉得,这也使得自己很讨厌自己。
一木觉得他和妹妹之间的裂痕应该是前一阵子发生的一件事,当时妹妹上大学,一木觉得自己作为哥哥,虽然刚毕业,也应该给妹妹一点零花钱,要不然自己心里会很难受。他就向朋友借了2000元,然后加上自己打工赚的2000块,也就有些钱了。虽为本省人,但是却没有去过省会,母亲也要去照顾侄女,所以三个人就在西安玩了两天。那两天是一木最开心的回忆之一,母亲说,自己第一次坐地铁,第一次吃德克士,妹妹也是。虽然没有太浓烈的言辞,但是一木能感察觉得到那种感觉——快乐。前阵子,朋友要还钱了,一木借钱的时候以为自己很久就能去项目,想想过年还钱应该没问题,但是来这儿四个多月了,还没走,公司发的工资,几乎刚够花。所以当妹妹说她还钱的时候,一木觉得有点开心,虽然同时伴随有惭愧。
一木写到,人的成熟就是在察觉导人性的阴暗面之后,还能从容生活。是的,妹妹已经不是以前的样子了,可能是她真的很忙。但是一木更愿意相信自己的直觉,因为他太了解她了。一木知道,无论怎样这道裂痕都会存在,就如这厚重的土地一样,一木想向土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没有用脚踩,等它自然风干,站起来,头没有回的离开了。
飘荡的思绪回到现实,微信上有朋友找聊天,这个朋友是一木的大学同学,她也刚毕业在中石油的一个天然气公司上班,信佛,很善良,爱旅行,爱电影,爱文学,也爱听歌,同时也是个富裕家庭的孩子。一木认为她是自己接触过的最好的女生,一如他对于皑皑白雪的热爱,在她面前,自己任何不雅的言辞都想不提及,因为她是他的希望,一木是个悲观主义者,一直认为一切都是徒劳,一切都没有意义的他,也开始思考生活的意义了。她的一切都是那么纯洁的美,她的快乐与烦恼在他看来都是美好的。不知怎么,一木觉得在她面前谈及爱情是可耻的,他不想给纯洁的东西上沾染一丝不纯洁的东西。其实这是他很小的时候就有的想法,在接触苏格拉底和柏拉图之前,在还不懂爱情的时候就有的爱情观,谈到懂与不懂爱情,其实一木觉得自己到现在反而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懂的多一些,唯一感触深刻的就是困惑多了一点。朋友说她和前男友和好了,一木听了,竟然有点难过,这种难过也使一木鄙视自己的缘由。他想其实现在挺好,就这样隔着一块布,可以闲谈人生,背靠背还可以感受到彼此的体温。一木主要是有点担心,担心自己爱的洪流会淹没这个他很知足的隔层,最终会让伊人离开。
聊了许久,一木闭上了窗子,关了灯,爬上了床,睡了。
早晨醒来,远在乌干达的好友给一木发了一段视频,是他手持步枪射击的过程,视频最后枪的强烈后坐力让一木觉得这是把真枪。他更瘦了,可能是伙食不好,依然是以前的短发,戴着眼镜,憨厚的对着镜头笑……
匆匆的洗漱完毕,从钱包里面提前拿出了一块钱的零钱,挤上了50路公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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