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约十岁那年才明白为何母亲在家里排老二,从前我一直以为外婆膝下只有两个姊妹,后来才明白这已成为他们心头上的一道疤。我原来还有一个大姨,从未谋面,她走的早,十六岁就没了。
去年春天,我折下一枝桃花插在花瓶里,我家一直有这个习惯,很小就知道,听到外公呆呆望着那枝桃花,满面的皱纹深了几分,唤着陌生的名字,随后轻嘲道;“这是你最喜欢的花……”
原来大姨喜欢桃花。
大姨似乎没有墓,那时候我家穷的可怜,到现在又搬了城市,未见过清明节拜见过她,我妈说她托梦给她,才草草买了些纸钱。外婆嫌买的少,嘴里念念叨叨,仿佛大姨还是个活人,要穿这穿那,又怕没有钱花。说到最后反而她自己红了眼眶。
我爸当时喜欢我大姨,这是我小姨说的。她说的神神秘秘,那时我和她在吃麻辣烫,猝不及防被火红的辣椒呛了一口,觉得嗓子里都是钻心的辣,她噗嗤一声笑起来。
后来她也不愿与我多讲,约莫理由就是大人的事小孩子别管,我却觉得她更像孩子。
真要讲起来,简单说,就是我爸喜欢我大姨,大姨去世后,因为两家关系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妈嫁给了我爸,后来又因为些原因,爸妈也离婚了,没过下去。
大姨是煤气中毒去世的,无法想象,十六岁的年轻生命,本因是鲜艳夺目,美丽绽放的花季却早早枯萎。
是遗憾还是惋惜……
天堂的大姨,从未谋面,只愿你安好
【寄信】如风清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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