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底纪元一日游，跟紧队伍不要走丢
远处隐约唱着，花落人怜，人死谁悲？……
醒了才知道又是那个梦，不知所谓。
地下纪元某年。
人类已能控制自然灾害如地震海啸火山爆发等，而且地上环境污染严重，于是几乎全人类住到地底。地上只留了不足全球人口亿分之一的防守军队来防守不知是什么的敌人。
地下漫漫长夜里，时间变得依稀可见。其时日之久不足为道，不过久到地下的人忘了地上军队，忘了开始，忘了曾经，忘了一切。
一个人做梦，梦到一段律(即歌)。这律仿佛已经跟着他一生，只可惜醒来之后难以回忆起只言片语。他又有些后悔当时鲁莽，吞下“忘”。他已经四百八十四岁了，所以今年他叫四八四。轮到这个名字的人总是孤独的。由于某些被深重历史和矿石掩埋的原因，这个名字虽然仍存在，却给每个轮到这个名字的人拷上了枷锁。于是他整日整日地惨然不乐，似乎生命被名字浸透了苦楚。
哦，他皱了皱眉，想起一些了。
“花落人怜，人死谁悲……”
这个句子突然进入脑海，想起来了，只有一点，令人生厌。那是地下人类尚未消灭邪恶复杂的社会关系时，他称为母亲的人唱给他听的。母亲这个词，陌生得让他尴尬。而这个全由中文构成的句子对现在的他而言已经很难理解，因为并不符合他后天习得的语言模型。他只能一点点念：
花……花？花是什么？上面会有这种东西吗？忽然生出的念头让他期待又恐惧。终于付诸实践。
所幸任何一位四八四的行踪都不会有人在意，他来到通向未知的大门。审批早已通过，他也做好了不再回来的准备，只等门开，而事与愿违。远远传来一阵风的声音，门没有开启。他悄悄回了房间。
与此同时，五十六层的一个房间里炸开了锅，地下的人们消失已久的情绪，又回来了。他们激烈地讨论，争吵不休。因为四八四面前的门没开并不是个别，本想换个门开，一个也没有开启成功。他们随机尝试了一万个，统统失败。门是特殊设计过，并被反复检测过的，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可怜的四八四，刚准备回到梦里继续回忆那段律，就被带到七十八层。当然不了了之。
然后这些五十六层的人慌了。一旦出现这种情况……石书上并无应对之策。
四八四面对灰色的墙，突然有种奇异的感觉。好像外面的人，正在做着改变，地下人类视为劲敌的改变。改变过去，抹杀过去。
四八四长舒了一口气。对的，真不赖。
地下是住不下去的，出去才有希望。如果出不去，就让外面封锁这里，他们该有新的生活。
防守军，不防敌。防守军，守内心。
这是后来的后来，在GN-z11上生活的孩子传唱的歌谣。
注：脑洞源自《羊毛战记》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