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C是个清瘦又寡言的男子,在一家国企工作,经人介绍认识了同公司但不同部门的小Z,他是正式职员,她是临时聘用,据说那时小Z年轻漂亮,没有现在这么富态,性格爽朗,活波爱玩,小C初次见面就喜欢上了,可小Z对他的印象却不好不坏,没什么感觉,用时下流行的话讲就是“不来电”。
感情的事,男人多半会比较主动,因为追求失败了,也无人诟病,而女孩子不矜持是要被笑话的,于是,小C从此便展开了攻势,时不时找机会去小Z所在的部门,陪她上班,偶尔给她送礼物,然半年下来,却一无所获;最可惜的是小Z喜欢上同单位另一位相对帅气,又能言善道的男子,大概相貌和甜言蜜语是多数女孩的克星,之外才是实在的物质,两人关系发展迅速,很快到了谈婚论嫁的阶段。任何美满的婚姻都是以物质为基础的,房子、车子、婚礼都需要钱,可男子分文不出,反以各种名义向女方索取,更迟迟不谈完婚之事,拖得久了,女孩心里憋屈,抱怨几句后,男子竟提出分手,从此再不理会,把小Z凉在尴尬的位置上,同一个单位,风言风语自是不少,也多指向女方,好在信息化的时代,快节奏的生活,谁也不会持久关注某一个普通职员的情感问题。
失恋后的小Z有过一段时期的消沉,毕竟是投入真感情的,伤心在所难免,这时,小C得到了消息,再一次出现在她面前,依然如从前般对她好,她问他是否介意她的过去,他说不介意,更无他话,她看着眼前这个沉默寡言的男人,心里升腾着感动的情愫,是否也夹杂着类似爱情的成份,她自己也说不清,反正最后两人结婚了。他爱她的直性子,不介意她的暴脾气和无稳定工作,她喜欢他的沉稳,感恩他的坚守,接纳他的不浪漫,婚后头两年的生活简单甜蜜,是众人羡慕的幸福模样。
但当孩子出生后,身材走样的失落,柴米油盐的现实,加上小Z的母亲过来帮忙带小孩,婆媳关系僵持,两人先前的幸福感觉荡然无存,关系一度非常紧张,他嫌她脾气差,不尊重老人,伤了自己的脸面,嫌她身材肥胖,没有女人味,嫌她学历太低,找不到体面的工作;她也嫌他不管孩子,还一心向着婆婆,嫌他木讷死气沉沉,不嘘寒问暖关心她,嫌他挣钱太少,养不起孩子买不起车。于是小Z一哭二吵三离婚,小C愈加沉默寡言,迷恋上网游,实在忍无可忍就谈离婚后孩子的抚养权,而在这个问题上,两人各不相让,她说孩子是她十月怀胎生的,理应归她,他言ATM机的钱属于插卡人,而且孩子的奶粉钱是他供的,结果肯定是谈不拢的。
两人就这么吵吵嚷嚷,磕磕绊绊过了近三年,现在孩子也大了,很可爱的小姑娘,小Z的棱角也被打磨得如身材般圆润,脾气小了不少,学会了忍耐,小C也适应了她的唠叨抱怨,接受了独自挣钱养家的现实,毕竟孩子既爱爸爸也爱妈妈,他和她同样爱着孩子,这种亲情任谁也无可替代。
婚姻大多如围城,圈禁了自由,失去了部分自我,还要扛起责任的担子。张爱玲有段很著名的话:“也许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成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沾的一粒饭黏子,红的却是心口上一颗朱砂痣”。其实,女人何尝不是如此认为呢?没有得到时总觉得什么都好,得到了才发现也不过尔尔,可是,谁又能确定白玫瑰和红玫瑰哪个更适合自己呢?倒不如珍惜眼前人来的实际。爱情失去了,可以培养亲情,亲情里也许还能再生出别样的爱情玫瑰,岂不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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