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大都与西瓜有关,是青甜的,青色的是时光,甜甜的是夏天的味道。除了燥热,夏天基本上都是美好的吧。不同于往年,去年的夏天是白色的,是白色的阳光在流动,是白色的百褶裙在摇摆。
棕灰色的头发,眼睛很小,却很明亮,眉毛鼻子很整齐地镶嵌在小圆脸上,牙齿很白,说话的声音绵柔,却也嘴快。有时候会把头发扎成马尾,有时候也会扎两个小辫,或者就只是披在肩上。这是去年夏天认识的一个爱穿百褶裙的姑娘,活泼可爱,热爱学习。因为这个姑娘,第一次知道百褶裙,百褶裙摆的故事也有由此开始。
四十四个孩子,前前后后十七个老师,加起来就是故事的主角了。时间是折叠好的地图,被分成了几个星期,塞在故事的背包里,孩子们搂住老师们的衣襟,开启了一场渴望的足记。那些跋涉过的山巅,路过的山谷,都在夏天里肆无忌惮的嬉戏。
今年的夏天依旧热闹,故事依旧精彩,只是去年的主角都不在了。为了去年的约定,以旁观者的身份,再一次来到这个地方。休息的时候,在会议室吹着空调,吹皱了眉头,身后的影子却在欢笑。昨天喝了一碗汤,和当时一样满,喝完习惯自己洗碗,流水溅在手腕,却又被吹散。才想起,和我争吵在的人早已散在了北方以北,南方以南。
决定要离开的时候,站在楼道呆了几分钟,和去年一样,望了一眼远处,又看见满荇的茶树笼在山腰,整齐地排列成绿海。去年的时候,大家总计算着要爬上山去,看看山背后的景致。昨天,终于爬上去了,没有意料的惊喜,但也并不失落,总算替大家完成了去年的愿望。很有仪式感的呐喊了几声,当做是对旧日朋友的问候,然后跳了起来,摸摸云朵的额头,一扬手,放思绪远走,我依旧会去那最远的远方,看着你微笑,再紧紧握一次你的手。
人们常说,善忘的人不愁没有销路,只需要每天活得像一场悦目的行为艺术。可惜我并悦目,更不善忘,时间又转到七月的午后,刚睡下却被孩子们闹醒的时光化成了热浪,来过却也消失得那么匆忙。我睁大眼睛雀跃来自孩子们的问候,长在夏天的你穿着百褶裙牵着我的衣袖,我的心情,你是否也愿意牵走?
“从不曾被时间忘记,当阳光照亮提醒黎明的苏醒,我们都试着学会抛开过去。我知道,风会带来关于我的消息,也知道烂漫天真终会远离,心中泛起的涟漪,是风吹落的痕迹。”
百花成海,百褶裙摆,摆动的时光终会停下来,时光里的孩子,孩子旁的旧友,今天,也都一并再见了。也许我不再会常出现的孩子的身边,但我的孩子,以及跟孩子有关的梦想,连同我的旧友都会一直在我心里欢聚。
我是白色的,我是灰色的,我是透明的,我们都去了各自的远方,说着一样的再见 。
不语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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