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第二次飞往云南。逃离喧嚣的城市,享受些许的静时光。
高中毕业,来到HZ,这是省会城市,离家也近。高考分数受限,缘分让我来到这里。我就读的是三本院校,高昂的学费,曾让我在大学生涯有种莫名的压力。但是,回过头来想,一切仿佛是值得的。我无法说是国内的学历门槛,还是我坚韧不服输的心态,使我拥有了现在自我觉得还算可以的生活。
大学毕业,并没有立刻留在HZ。选择离开,因为学历的门槛,需要我去某地沉淀。其实,那只是个偶然,我几乎不曾想过还会回到这座城市。因为即使最终还是走到城市A,我也不会选择已经驻足四年,但没有任何感情的一个地方。这是令人难以接受的,至少于我,这种感觉恰如和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谈恋爱。当然,这是我当时毅然离开时的想法。
但是,人生好像就是无数次偶然的组合。即使是概率论这门专业的课程,也无法解释发生这件事的概率到底是多少。
而我们,常常称其为命运的安排,如此应和自己而已。回家在某厂工作两年后,略有积淀的自己,那颗蠢蠢欲动的心又开始作祟了。它仿佛是在告诉我,不要在家乡安逸的生活下去,应该有所追求。正好,工作结识的伙伴公司招人,希望我可以过去。因为是朋友推荐,所以面试及其顺利,也给了我丰厚的待遇。但是,命运使然,我最终来到了自己应聘的公司,而它正好在HZ。我又一次回到了这个熟悉的地方。 城市有它的诱惑,年轻的心挡不住它的迷惑。
阳光明媚的日子,我住在高层楼宇。房间朝南,飘窗正好,抬头蓝天白云,一览无余。而我,一杯红酒,一台笔记本。电影配红酒,应该是我喜欢和向往的情景。仿佛电影一般的美好憧憬,已经映入眼帘。电影终究是电影,幻想如梦幻泡影,一触就破。高层租间,只是我周末睡觉解乏的地方。房间没有朝南,飘窗更是幻想。笔记本,是用来工作的。红酒,连消费的资格都没有。这就是毕业两年,重回HZ的情景。一切美好遥不可及。 灯红酒绿,只是荧幕前的幻象,与我无缘。红酒配电影,我还不够格。住的,只是万间看似鸟笼的房间。这就是当时我的心态。工作的压力,原本疲乏的身体,更无力去思考其他。所剩的,只是坚持。无力感和孤独感让人窒息。
城市的喧嚣,它依然不止。城市的繁华,是它希望你看到的那一面?
我看到的是疲惫的身躯,着急的身影,马不停蹄追赶交通工具的路人。他们不陌生,因为我们生活在同一个城市;他们很陌生,因为我们甚至不曾擦肩而过,只是那余光无限接近0秒的瞥见。 我们住在一间间结构化的空间内,虽然位于不同的经纬度。即使从地球的经纬度来看,其实相差无几。但是,无一例外的,我们都在这片地域,乘车->上班->下班->睡觉->乘车。
正如一条标准的流水线,而我们只是那款产品。不同的是,我们不单是产品本身,我们还是那个产线操作员,我们在规定的时间,毫不停歇的带有目的性的从流水线的一端走向一端,终而复始。产品与流水线之间本无联系,犹如城市的繁华与你几近无关,因为繁华的背后,我们终究孤独。
我们仿佛也渐渐忘记了产品是没有思想的,而我们是可以思考的高等动物,这不是我们给自己的定义吗?其实,我们并不是忘记了思想。而是疲惫的身躯,让我们有借口告诉自己。坚持下去吧,这就是生活。我们藏住了那个需要真正照顾的心灵,采用简单粗暴的语言安慰自己的灵魂。我们日复一日宽慰,告诉自己并不孤独。不羁的人各有各的不羁。
朝九晚九,单双休。返H市一年后,我终于逃离了这样的生活。我不羁,因为我本不喜欢拘束。H市的第一年,我曾在焦虑的边缘游走,在抑郁的檐口徘徊。但是,我并没有停止思考,我所向往的,绝不是成为那一个合格品。我宁愿成为自己的不合格品,也不做千篇一律的合格品。
城市本孤独,繁华是外表。亦是人之孤独,归咎于城市。然而,世间唯一不变的就是变。你我亦如此。
慢下脚步,有时候这句话并不是鸡汤,而是我们应该践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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