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第二天就在西北农林科技大学舞蹈系找了一个舞蹈老师,让她女儿去和老师见面,舞蹈老师第一次见丹丹就说:“像丹丹这样要身材没有身材,要基础没有基础,根本不适合学舞蹈。”这个老师说话太直接了,也太坦率了,让荷花和她女儿下不了台,不给一点面子,老师说的每一句话的每一个字都像炸弹一样把荷花的心炸得血肉横飞,鲜血淋淋,但是丹丹根本没有把老师的话放在心里,还是依然固然的坚持要学舞蹈。
丹丹妈妈为了女儿的前途就委曲求全的低声下气的好话能说一箩筐,肯求这个老师收下她女儿,并且愿意出比一般学生高一倍的学费。
她总算收下了丹丹,但 西农这个舞蹈老师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她从心里蔑视丹丹,压根就认为丹丹不是学舞蹈的料,对丹丹根本不上心,也不认真给丹丹教舞蹈。勉强在西农那个老师那儿学了一个月就结束,那个老师坚决不再教丹丹,丹丹因为从未学过舞蹈,一切要从零开始,好多基本动作,丹丹都学不会,也跟不上老师的节奏,一个月来丹丹没有学会几个基本动作。最后丹丹也不想在哪儿继续学了,因为这个老师总是挖苦讽刺丹丹,说:“你笨死了,你笨死……”一天说得最多的就是这句话,无论是谁,都不能忍受这样的老师,都不愿意在这里再继续学了。
从三月中旬丹丹妈妈就在西安音乐学院的舞蹈系找了一个舞蹈老师,开始给丹丹教舞蹈。每周周末丹丹和妈妈都要去西安,这样来回坐车、住宿、吃饭,不仅很累、花销大,更主要是丹丹学舞蹈起色不大。
丹丹的妈妈很焦急,也很彷徨,犹豫,迷茫,她常常在问自己女儿选择舞蹈这条路是否行得通,她自己对女儿学舞蹈从实际出发可以这样说,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是女儿目前的学习状况,要上一本或者什么211或985,根本没有戏,她只能放手一搏,好像押赌注一样,只能押在学跳舞上,才有可能上一个一本学校。
转眼间,一个学期——高一的第二学期就结束,丹丹的文化课比第一学期还差,在西安学舞蹈,丹丹的进步就像小脚女人走路那样进步很慢,让荷花看不到希望之光,她很苦恼。
到了暑假,荷花丈夫的战友给荷花提供了一个消息,说北京有一个舞蹈中心,专门给考舞蹈系的学生生强化训练,据说效果很好,就是学费很高,一个学期就需要15万。
听到这个消息,荷花顾不得多想,全家就坐飞机去北京,试课,进一步详细了解情况。一试课,丹丹感觉老师教的每一个动作,她都能掌握得很好,荷花听了女儿的话喜出望外,感觉自己的病都好像完全好了一样,心也有说不出的大和舒展,但荷花还是不放心,单独和北京的舞蹈老师聊了聊想进一步确认:看丹丹到底是不是跳舞的料 。那个老师肯定地说:“就你女儿目前的基础,只要你女儿肯吃苦,认真跟我学一年,考个一本,没有什么问题。”老师这句话像灵丹妙药一样,给荷花吃了一个定心丸,让她那悬了半年的心暂时得到了一丝温暖的安慰。
他们全家在北京待了三天,就又飞回去,荷花决心来北京陪女儿学舞蹈,当时她已经把自己的病已经置之度外,替自己想的很少。 回家后,荷花先让中医大夫把她以前喝的汤药,制成丸药,准备带到北京去,因为这种中药对她有明显的疗效。她继续坚持吃这种中药,她不停的告诫自己:“我现在还不能死,必须坚持到我女儿考上大学那一天才行。”
荷花在家里呆了三天,把一切准备妥当后,和女儿北上,去学舞蹈。先给舞蹈补课中心交了半年的学费十五万。
她和女儿租住在北京的一个阳台上,母女两共挤在一张床上,每天中午娘儿两合吃一盒盒饭,每天丹丹都要跳十几个小时,丹丹妈妈看着很心疼,就问丹丹:“你累不累?”丹丹每次都笑咪咪地说:“妈妈,我不累,你按时吃药,注意你的身体。”这一坚持就是半年,等女儿高二资格水平测试时,娘儿两回了一趟杨凌,就又飞回北京,第二次又给舞蹈补课中心又交了15万学费,那年春节她们娘儿两也是在北京过的,这一晃半年又过去了,丹丹的舞蹈有质的飞跃,进步很大,丹丹现在变得越来越苗条,越来越漂亮。
北京的舞蹈老师建议丹丹考成都音乐学院的舞蹈系,为了考专业课有一个理想的成绩,丹丹又在北京老师的介绍下去成都去学舞蹈,学了四个月,也就是高三的第一个学期,这四个月也是荷花陪着女儿,结果专业课考试成绩很好,出乎意料的优秀。
专业课考完后,丹丹和妈妈又飞回杨凌,全力以赴准备文化课,等高考结束后,丹丹如愿以偿的接到成都音乐学院舞蹈系的通知书,功夫不负丹丹和她妈妈,天随人愿。
更让丹丹妈妈高兴的是她的癌细胞全部奇迹般的消失,她这是向死而生啊!她的生命再次开放出灿烂的光芒。
高考结束后,丹丹七八两个月开始在杨凌的舞蹈补课中心代课,一个月接近三千块钱,丹丹教的学生都很喜欢她,因为丹丹现在变得很漂亮,同时她教学也很认真,也很耐心,丹丹深深地知道学生学舞蹈老师是多么重要,她就是这样一路在老师的手把手地学会舞蹈,她深刻的懂得美是从灰烬出的这个道理。
九月,丹丹去成都音乐学院上学了,荷花去杨凌高新小学上班了,生活中的一切又都是那么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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