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脂麻河的春天》

1

黑，或者白，我希望能做到不动声色

不能是绿色，决不能是一枚嫩绿的叶

一枚嫩绿的叶，经不住那壶滚烫的水

这小心翼翼的中年，以及憔悴的乡愁

走向河边的矮马，各种颜色藏的更深

主食与方言，七月后就一直站在梦外

谁是谁的结局，或者，谁是谁的颜色

杂草丛生的丘陵山冈布满祭祀的芬芳

一个人走着走着就走进了自己的忧伤

虚构的迷惘一步一步走向重生的荒诞

渔火的距离，提醒着四面八方的绝望

2

漫长的雨季，已经开始牢记或者遗忘

一个人的岁月，在初三和弦的根音上

脂麻河的腥色，是那么多口渴的冲动

我一直在唱着民歌，越来越显得陌生

诗句停留在了七月，寻找虚无的出处

天亮之前，终于看到来历不明的真相

今生和来世，从此刻开始降临和消失

你说，在别人看来你是葬礼的一部分

从眼泪里看我能看到你风雨中的墓碑

走过的山水和草木，七月后还是陌路

脂麻河边的矮马，止住了急促的呼吸

3

七月的洞察或者警示，旋涡或者涟漪

沉闷的蝉，树干和枝杈上坚定的果实

没有慈悲，没有恐惧，荒谬走出沮丧

脆弱的卑微还供奉在一间宁静的草堂

每一阵凉风颓废的节奏为什么要惊慌

空旷与冷暖，越过了时空尖叫的格栅

脱口而出的爱恨，千里之外月色斑斓

字里行间都是一波三折的来路和归途

更久的沧桑已经悄悄靠近上游的矮马

剩余的生活我只打算在小镇说说方言

谁来给我一个一个干净的白天和夜晚

4

你早就知道我是一个灵魂洁癖症患者

漫长的伤口和炎症绕不过灰色的山峦

我在一个城市那些病句里徘徊太久了

举目无亲的往事无法从高音上方撤退

跑调之后无法选择一种方式重新登场

不要指责我的忧伤，请给我一只矮马

总得做点什么，让我天黑前赶到渡口

让我感恩狼的子宫，或者矮马的尾巴

我想表达的仅限于此，渐渐接近尾声

咳血的诗人已在秋天吃掉傍晚的天空

唐诗宋词的悲伤在感恩着大地的苍茫

（画/画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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