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桑葚

冬夜，灯下，如烟往事，历历。比如摘桑葚。

那时虽然已近春末夏初，可，乡野间处处还弥漫着春的气息。野菜，野果渐次装点山间僻路，吸引着无数本地或曾经乡间生活过，现居城镇的人，光临造访。

野菜曾是农人春天的希冀。青黄不接时，大人小孩，家家户户，不约而同，提着或大或小的袋子篮子，奔向田间地头，低头寻觅，捕捉在冬天里，无数次在梦里出现过的那道翠绿。

现在生活条件好了，吃穿已不成问题，大家讲究的是纯天然，无公害，健康饮食，因此，再次把目光投向那片广阔的天地……

我就是其中之一。

这不，五一假期模式正式开启。第一站就是奔向向往已久的野生桑葚。

第一次看到长在石头上的桑葚，易采摘不说，竟然个头还很大。看到了，不摘它都觉得对不起它。远远看去好像一幅鲜活的壁画。黑褐色的枝干，墨绿草绿交错的叶子，紫红鲜红相杂的果子，争相跃于石上。啥也不做，就坐在旁边的石头上，慢慢欣赏这自然的杰作，也是一种享受。

细辨之下，恍然！原来是有人在桑葚树下堆积石块，越堆越高，没过树顶。只有几枝倔强的枝丫从石缝间伸出，透出地面，开花依然，结果依然，似乎不曾有过伤害；而其余的枝干皆已湮没在石堆中。

不禁佩服起它来。生命是多么富有韧性啊！看起来那么柔弱，可又是多么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