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看《海上花》

十几年前，我买了庚辰版的《红楼梦》，预计要好好读一读，后来一直没能读下去。我实在受不了家长里短那点事儿反复叨来叨去，也许《红楼梦》是本奇书，我不喜欢看。

最近因为好奇，在看《海上花列传》，据说这是一本可以比肩《红楼梦》的作品，讲的是清朝末年上海租界妓院里嫖客跟妓女的故事。

侯孝贤的电影《海上花》忠实还原了原著，影片的色调非常有油画质感，看着很舒服，刘嘉玲、李嘉欣一众美女也很养眼，梁朝伟把王莲生的懦弱和无主见演得淋漓尽致，就是整部片子还是偏沉闷，整体叙事过于散漫，要么是大段的吴语对白，要么是大段的沉默留白，只有看过原著的人才能通过其中的一些肢体动作、表情细节揣度人物的心理变化。对没看过原著的观众很不友好。影片中还有个小小的瑕疵，被我无意中逮到，虽然我也既不懂吴语，也不懂粤语，但是我发现有好几处王莲生和沈小红的对话，以及黄翠凤和罗子富的对话，居然用的粤语，挺好玩的，欺负观众听不懂么？

总的来说，我的感受是，好像妓院里的人全然不受时代影响，照样打牌喝酒嫖娼，吃得好，穿得好，有佣人使唤，虽说是妓女，其实在嫖客嫖资的支持下，过着相当于上等人的生活。如果类比的话，反正我现在的生活质量恐怕都不如妓院的一个娘姨，更别提那些嫖客妓女了。

也许是我还没看全的缘故，也许是我的感受能力有限，我没有体会到这本书的精妙，是嫖客妓女最后没能在一起，结局不好，所以悲剧么，那么他们已经提前享受人生了呀。

真的佩服那个时代里的一些人，不用管时局如何，永远可以及时行乐，与此说是悲剧，比起那些在前线打仗的，在农村种地的，在外逃荒连饭都没得吃的，我觉得他们的人生已经玩够了。不管怎么说，嫖客和妓女的恩怨情仇，无非争风吃醋，为多要些嫖资罢了。那个年代的人，可以终日只考虑谁跟谁好，谁跟谁不好，所谓的情感纠葛，对于普通人来说，已经很奢侈了，她们的恩怨情仇不过是头面、衣裳、首饰，吃穿用度是根本不愁的。

如果能够设身处地去想，我无法替他或者她感到悲哀，只是莫名地羡慕，真的不用工作不用卷不用家国情仇，只管整日嫖妓么？

这居然不是编的。

如果有机会，我想对“海上花”们说，知足吧，你们玩儿够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