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又挂了几颗星星,与窗边的“满天星”一比,倒也只是零落。可这零落却有着冥冥的遥远,不是那光阴逝失的怅然,也许是一种念想。很快,远树生烟,微熏天边……
朱白语静坐在窗边,望了十四年的天空总还是她醉心的画面。她不是一个娇情的人,从来不是,她只是在想远方。她不喜欢把诗和远方放在一起,因为很多时候诗承载不了远方。正如初中的结束,该见的人和不能见的人,该淡忘的轻狂和不能磨灭的流年……统统变得泾渭分明。
朱白语从盆栽里抓起一枚鹅卵石扔往小院里的密竹里,叽叽喳喳的小麻雀们炸了窝地飞向门前的枣树枝上。仍是不知趣的鸟行鸟素。白语开始思念那只叫做"斯嘉莉”的老肥猫,虽然它猫品极差,但头肥屁股大的它居然在院里逮住了一只老斑鸠,吓得那些“顽劣分子”几天都不敢在此撒野。
可是,"斯嘉莉”那个老男猫却活活吊死了。白语着实伤心了一把,后来爷爷告她:“那“落嘴”的猫偷吃肉,于是我把它拴在树上,回来就看到猫吊在系在树上的凉衣绳上。”显然,这是一场谋杀!凶手极可能是那些撒欢的鸟儿们。你想:打着旽儿都流口水的老斯,惊梦听到停在凉衣绳的小鲜肉感性的呼唤。然后一步三摇,亦步亦趋,然后屏气凝神,欲火焚身,然后竹篮打水一场空,赔了鸟儿又吊死。"机关算尽,反误了卿卿性命”不好作为老斯的挽词,他是有着玉环一样的丰腴和下场,可终究他只是个简简单单的吃货啊。
还没想多久,村烟便袅袅,明月也皎皎,清风有情撩竹叶,布谷无意见夜留。白语很后悔回到后朱庄“清修”几天,更不能理解自己买了本的《百年孤独》并美其名曰增加耐孤修为。毕竟孤独是现代人的通病,可问题就在于,白语读得很抓狂,想从封面把那个叫做马尔克斯的家伙揪出未,带伤地问:怎么又冒出来了个奥雷里亚诺?请问老马这是何塞-阿尔卡蒂奥几世??于是乎,白语果断地承认认自己目前的闷骚程度只能拜读三分之一,若其不是如假包换的世界级名著,真不敢恭维某些露骨的小情调。然而查了一下有关评论,居然有位大神说:14年间中文读过五遍以上,英文两遍。被水银泻地般的语言携带到终章时,内心的激动依然不可抑制。那感觉仿佛是亲手将一件精美而无价的珍宝摔碎在地。带着一种秘密的、幸福的震颤!好吧,白语呵呵两声,心想,鄙俗之人达有可鄙之处,白语啊,你可是太鄙了?
说也奇怪,白语倒很欣赏其中的一段:无论走到哪里,都应该记住,过去都是假的,回忆是一条没有尽头的路。一切以往的春天都不复存在。就连那最坚韧而又狂乱的爱情归根到底也不过是一种转瞬即逝的现实。白语想起了从小到大的情史,不过是些孩提时代的过家家,只是那些丈夫和孩子都不认得了。其实,还应该有一个不叫爱情的爱情。白语傻傻地笑了笑,嘴角漩起了小巧的梨涡(她总有本事笑得恰到好处,眼睛弯弯,成了一对月牙儿。)。她在纸上写下“严无邪”三个字,写这个名字对她来说,是一种习惯。有些习惯,一旦染上,就很难改掉。这个习惯是从小学二年级开始的,她曾随爸爸妈妈在江南一所私立小学读过两年,由于家距学校很远,要坐上半个钟头的校车。白语和无邪的相遇就是因为排队坐校车。而有些相遇,见到了,一辈子也休想忘记。
白语的回忆一一那是个阳光能把影子拉得很长的下午。阳光下的孩子,头发都染着金色。我很得意排到了前头,陶幸幸,陶运运两个双胞胎姐妹要打扫卫生就让我给她们占个“排位”,我就很不雅观地叉起腿在挤巴的队伍中争夺些地盘。可谁让我后面站的是李沐紫的表哥,他气势汹汹地往我这边挤,我踩了他一脚,他快速抬起脚勾起我的小腿然后往外一扯,我本来就叉得大,这样一来,其结果相当悲摧——我双膝跪地,手也擦破了皮。我鼻子一酸,不好,这是要哭的前兆。这时,我听到了李沐紫很娇气的声音:“哥哥,白语是我同学。虽然她踩你是她不对,可你也不该欺负人家女生嘛。”经她这么一说,别人都朝我看。这很符合李大小姐的一惯作风。这时幸运两姐妹赶来把我扶起,我丢开她们走到了队伍的最后,这下可以好好地哭了。我低着头,泪珠吧嗒嗒掉到地上,在余晖下,像一枚枚金币。我捡起冰棒棍蘸着泪水写着“改死的沐浴露”。这时鼻涕也凑热闹地滴到了"沐”字,我就哼哼着想把所有的鼻涕都喷到上面。
“同学,车要开了,还不上去吗?”
我转身抬头看见一个穿白色衬衫的男生,他的大眼睛很明澈,生得很好看。许久,我才意识鼻涕过河了,差点没流到嘴里!他递给了我几张清风牌的卫生纸,然后瞟了眼我的"大作”就上车了。第一章白语无邪 - 草稿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可是若容老兄却没想过初见就够悲伤了怎么办?
我隐秘地打听到他是四年级五班的班长严无邪,就偷偷地趴在窗外看他。那时他总是低着头写作业,幸好时光静好,容我偷偷地看。其实多年以后,我才发现自己多像古代的那个翻墙窥宋玉的邻家女子,只是我削一寸还太胖,施一粉仍是黑。。我曾幻想他会看我一眼,然后我就假借还他的卫生纸和他说句话。可是直到回到河北老家,都没法还成。
悲伤的开头往往配以悲伤的结局。白语现在还喜欢用清风牌的卫生纸。喜欢在上面写下: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虽然要上高中的白语也该明白,她深往的也许不是那个人,也许暮年将至,她会意识到,每个所懵懂的女孩都会喜欢一个陌生的大哥哥。所谓念念不忘的其实是那个孤寂执着的自己。曾以为自己情商很高,可是直到现在她再也没那么念想一个人。回到河北老家的她想到既然见不到那个他那么就活成他的模样吧。。她开始无私地帮助同学,虽然她从不认为自己是个乐于助人的人。她开始开启学霸模式,有一次在政治课上白语大声背着:“男女同学的正常交往有助于我们性格的全面发展,有助于……”
“我咋觉得朱白语给我们说话都是利用我们呢?”后边的男生嘀咕着。
“胡说!她从没给咱们说过话好吧。”另一个男生反驳道。
……
回忆果真是条没有尽头的路。白语不是一个很娇情的人,所以她放弃回忆。她伸了伸懒腰,站了起来。。。。
第一章完。以诗作结:白语本无邪,奈何相见早。踽踽不念君,只是年华老!
番外:白语——终曰藏之,无曰忘之。如若轮回有常,很荣幸呀,因为命中注定有你的出现。
PS:本章小编乃一介疏狂小儿,希望读者能有所裨益,唯恐威胁到您的三观。这个虚构的故事能不能有幸更下去,有谁知道呢?(๑˙ー˙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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