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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看到马伯庸的《长安的荔枝》是在微信读书的APP里,这本长期居于“总榜”三甲的书吸引了我的注意,它凭什么能力压浩瀚烟海中的诸多书籍,一直稳居榜首的呢?直到某次和朋友聊天,她说了一句话:“这是一本畅销书呀!”让我醍醐灌顶。
“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
如果要说历史上有什么水果名垂千古,杨贵妃手中的荔枝,绝对算一个。以《长安的荔枝》为名的小说,还未阅读之前,我以为这是一个缠绵哀婉的爱情故事;看完了以后,才发现它是一本基层打工人的血泪史。
小说的主人公李善德,负责皇家采买的上林署九品监事,家有妻小,身背房贷。前一刻他耗尽积蓄付完新房的首付,凭着多年所学,识破了寺庙典座在“贷款”上的小花招,欣喜在长安总算有个家的时候;下一刻,他就遭遇了上司的鸿门宴,接下了为贵妃生日采买荔枝鲜这个“催命符”。
一个努力上进、生不逢时,却又倒霉悲催的打工人形象跃然于纸上,他像你、像我,像每一个为了各自生活努力,勤勤恳恳,兢兢业业,但祸从天降、锅从天来的卑微打工人,于是轻而易举的,引起了读者的共鸣。
“荔枝一日色变,二日香变,三日味变”要从千里之外的岭南运送到长安,在所有人看来都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经历了消极、绝望,在妻子和朋友的鼓励下,他重振旗鼓,“即是身临绝境,退无可退,何不向前拼死一搏,说不定还能博出一点微茫希望。”
抱着殊死一博的心态,李善德来到岭南,靠着反复的试验和精密的计算,他熬尽了心血,终于找到了有可能将这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变成现实的方法。然而彼时的他和读者都不知道,关于他这趟“送荔枝”差事的九九八十一难,才刚刚开了个头。
从他启程返回长安,随之而来的便是重重杀机,好不容易逃出生天,马上就直面了同僚之间的算计和推诿,谁都想从中获得好处,谁都怕当担责任。遵循规矩,李长德跑遍了各个部门,兜兜转转,一事无成;而手持杨国忠的银牌,不遵循任何的流程,反而畅通无阻。一句“流程那种东西,是弱者才要遵循的规矩。”戳痛了多少打工人的心。
然而无论计划做得如何周密,在执行的阶段总会面临各种走样。为了保险起见,原来只需砍下10棵荔枝,经过层层加码,变成了要毁掉大半个荔枝园子,随着一棵棵荔枝无情被砍倒,李善德与果园主人的情谊也走向了毁灭;声势浩大的送荔枝队伍,浩浩荡荡地从岭南出发,一路状况百出,沿途都是百姓为了给圣上、贵妃,送上这小小荔枝,付出的沉重代价……上百棵的荔枝树,最后能抵达长安的,不过两瓮。
最后,这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完成了,贵人们欣喜地吃着远道而来的荔枝,却无人看到荔枝背后浸润着的血和泪。
上司心血来潮的一个念头,让下属疲于奔命;上位者的个人私欲贪念,让天下百姓为之买单,作者明明说的是唐朝的故事,映射的却是当今的社会。“兴百姓苦 亡百姓苦”古往今来,莫不如是,让人如何不感同身受,感叹不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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