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祐七年南郊,轼为卤薄使导驾。内中朱红车子十余两,有张红盖者,争道乱行于乾明寺前。轼于车中草此奏。奏入,上在太庙,驰遣人以疏白太皇太后。明日,中使传命申敕有司,严整仗卫,自皇后以下,皆不复迎谒中道。
元佑七年在南郊途中,苏轼任卤薄使引导皇上的车驾。遇见后宫内的朱红色车子有十余辆,有一个是红车顶的,在乾名寺前边争抢道路胡乱行驶。苏轼在车中起草了这个奏章。奏章上报以后,君上在太庙,紧忙派遣人把这个奏疏告知太皇太后。第二天,宫中的太监传下命令告诫各官吏,严肃整饬仪仗卫队,自皇后以下的内宫人员,都不可再有在道路中央迎来送往。
元祐七年十一月十三日,南效卤簿使龙图阁学士左朝奉郎守兵部尚书兼侍读苏轼札子奏。臣谨按汉成帝郊祠甘泉泰畤、汾阴后土,而赵昭仪常从在属车间。时扬雄待诏承明,奏赋以讽,其略曰:“想西王母欣然而上寿兮,屏玉女而却虙妃。”言妇女不当与斋祠之间也。臣今备位夏官,职在卤簿。准故事,郊祀既成,乘舆还斋宫,改服通天冠,绛纱袍,教坊钧容,作乐还内,然后后妃之属,中道迎谒,已非典礼。而况方当祀事未毕,而中宫掖庭得在勾陈、豹尾之间乎?窃见二圣崇奏大祀,严恭寅畏,度越古今。四方来观,莫不悦服。今车驾方宿斋太庙,而内中车子不避仗卫,争道乱行,臣愚窃恐于观望有损,不敢不奏。乞赐约束,仍乞取问随行合干勾当人施行。取进止。
元祐七年十一月十三日,在南郊,任卤簿使龙图阁学士左朝奉郎守兵部尚书兼侍读职务的苏轼上呈奏章。臣下谨依据汉成帝在郊外的甘泉泰畤、汾阴后土进行祭祀的时候,赵昭仪却常跟从在下属的车队间。当时扬雄路边行宫随时等待召见,曾上呈了《甘泉赋》进行了讥讽,其中大概内容说:“想象西王母非常开心地向玉帝献寿的时候,会屏蔽那些宫女和妃子。”说的是妇女不应当出现在斋戒祭祀时候的意思。臣子我今天在夏官的重要位置,任职在卤簿。按照以前此类事项的标准,郊祀已经完成,乘车回斋戒的宫殿,改成穿戴通天冠、绛纱袍,乐坊和仪仗队,演奏音乐回到内宫。然而后来后宫妃子及其属下,在道路中央迎送谒见,着已经不属于典礼内容了。更何况当时祭祀的有关事宜还没有进行完毕,那么皇后、嫔妃的位置能在御驾的黄龙、豹尾之间吗?我私下认为二位先帝推崇实行更全面的祭祀礼义,严格恭敬有所敬畏,超越了古今。四方的来宾前来参观,没有不是心悦诚服的。而今天皇帝的车驾正住在斋戒的太庙,而宫内的车子不避讳皇帝的仪仗卫队,争抢道路乱行,臣下愚笨私下认为这样的行为恐怕有损于外界的观望,不敢不向皇帝上奏。请求拿出意见进行约束,还请求对所有参与人员问责并实施行动。听候旨意,以决行止。
读后诗曰:
国之大事祀和戎,斋戒焉能伴后宫。
更况乱行争御道,理应约束正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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