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玉鳯和德保骑着自行车,在塬上飞奔时,突然间前方刮起一股旋风,玉鳯顿觉天昏地暗刹不住闸,她尖叫一声,德保扭头一望,哐当一声她的自行车撞在德保的自行车上,她和德保同时倒在地上,旋风带着枯叶和灰尘把他俩紧紧的包裹在中间。旋风呼啸而过德保先站起来,玉鳯坐起来浑身沾满了尘土,德保赶紧把她拉起来,这时她才感觉腿疼的站立不稳,她又坐下挽起裤子,发现小腿有一块青印,她的腿让自行车碰伤了,这可怎么办,这正当午时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这才走了一半的路程……玉鳯一边揉腿一边说让我先歇会再说。
等了一会玉鳯站起来试试走了两步,说这会好点,德保又把玉鳯身上的灰尘打干净,扶起自行车,玉鳯推着自行车走了几步说:“德保,我这条腿又痛又使不上劲怎么办?”德保说:“如果我要带你回去,这辆车子怎么办?如果你推着慢慢走,什么时候咱们俩才能走到家里?让我想想办法,对了,前边有一个村子叫王家咀,村里有我个亲戚,咱们俩不行就把这辆车子寄放到他家,骑一辆车子回家行不行?”玉鳯只好点点头说:“那好我在路边等你,快去快回,你看这大路上无有人影,我一个人在路上心里还是有点害怕。”
德保骑车子飞奔而去,进了村里,村里的社员上工还没回来,德保来到了一家人的大门口,他刚一推门一只大黑狗狂吠着向他跑来。他赶紧又把大门闭上,只听到院子里狗在不停的大声吼叫,惊动了院里一位老人,功夫不大一个六七十岁的小脚老太太大声喊到:“谁呀?这大晌午的是谁在大门外叫门?”德保小心翼翼的说:“老姨!把你家的狗拦住,是我。”老人这时已经来到门口,她把门开了一条缝隙,伸出半个头瞇着眼说:“你是谁?这大晌午的?他们上地还没回来,家里就我一个老太婆。”“老姨我是坊洲街上的德保。”她眨眨眼睛仔细看了看,这才看清是谁了,她说“小宝是你呀,老姨眼神不好,没有认出你来,你从那里来快进来。”德保说:“老姨家里人都那里去了?怎么就你一个人?”老人说:“几个孙子孙女都上学去了,儿子媳妇他们都去了地里,现在晌午了,可能一会就回来,你先回来,有啥事等你表叔和你表婶子回来了再说。”德保说:“老姨,你把狗拴着我这就推车子进来。”老人拴好狗,德保推着车子进了院,黑狗卧在狗窝旁咬牙切齿恶狠狠的用并不友好的眼睛瞪着他。要不是铁链子拴着,它随时都有可能猛扑上来把他撕成碎片……
他老姨家的院子不大,三孔砖窑洞,左右都盖有厦子(一边盖的瓦房),院子住几家人,乱子东西放的乱七八糟比较拥挤。但门上都吊个铁锁子,德保把车子放在房檐下,随老人进了北边的窑洞里。老人给德保倒了一碗白开水,接着就唠唠叨叨的没完没了。“小保你从哪里来,吃了没有,你在那里干事?你可多年没到我们家来了,你和你妈都好吗?你爸是在坊洲干事,还是在什么地方高就?”德保说:“老姨我早上吃过了,刚从李家峪化肥厂来,我爸原来在公社兽医站工作,现在调县城里了,我才从山西培训回来,在外快两年了,今天准备回家,走到半路摔了一跤……”这不就到你家来了。”
老人 急切的问:“孩子摔疼了没有,让老姨看看我娃那里摔伤了?”“老姨我没事。”没事就好,路远骑车子可要小心……再说你现在都有干事了,吃公家饭就是不一样,人常说龙生一子顶乾坤,猪下一窝哄墙根,我养了三个儿子三个闺女,没有一个有出息的,儿子女儿没有一个吃公家饭的。他们全都窝在农村,一个过的不如一个,你大表姑嫁到川道里,男人长的人模狗样的,就是爱赌博,把好好的家底全败光了,你姑跟了他整天挨打受气,你大表叔没本事,老实八交的整天就知道挣工分,三脚踢不出来一个屁……你二表叔人能干又聪明可是个妻管严,豆大的事都听媳妇的……你三表叔……唉唉别提了娶了个妖精每天都算计害人……”老人还在继续唠唠叨叨时。
“妈,谁来了?”老人这时不吭声了,赶紧挤眉弄眼小声说:“他们回来了”她一边说一边一摇一摆的往外走。儿子和媳妇都从地里回来了,院子里的几户人家也陸陸续续进了门,大黑狗这时也不安分,一会高叫几声,一会低声吱吱,又是摇头晃脑又是摆尾,鸡窝里一只红公鸡也不安分,它可着嗓子伸长脖颈高声鸣叫,猪圈里大猪嚎叫小猪吱吱……老大和媳妇一块从地里回来了,接着老二和媳妇也回来了,院子还有一家人也回来了,紧接着孩子们背着书包,带着红领巾蹦蹦跳跳都陸续进了院子里,农家院立马热闹起来了,狗吠、鸡鸣、母猪哼哼,大家互相说话声响成一片……
德保赶紧放下碗也来到院子。“表叔表婶你们放工了?”“哦!是德保你几时来的快进屋。”表叔一边拍打尘土一边说话。表婶放下工具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说:“德保听说你去了山西,几时回来的?”“婶我是昨天回来的,厂里放了三天假,我们今天骑车子准备回家,走到半道上,刮起一股旋风,结果……”“你们,好像还有人似的,怎么就你一个?”“是的,我和我们厂里的张玉鳯骑自行车回家,结果在半路上摔跤了,她腿疼的走不了路,我想把车子放下把她送回去。”“娃他大你和德保去大路上把她先接回来,我和妈给咱做饭,总不能让一个大姑娘呆在路上是不?”
德保他表叔说:“让虎子跟你一块去吧,虎子你和你表哥去大路上把人接回来。”虎子正和几个小孩子们在一起说着什么,突然他大让他去接人,他很不情愿的歪着头说:“我不去,下午我要早到学校写作业,没时间接人。”另一个小点的孩子自告奋勇的说:“大,他不去我去。”“行!快去快回别光贪玩。”
徳保用车子带上表叔家的孩子飞快的来到大路边。德保下了车子问:“玉鳯,这会好点了没有?”孩子站在一旁傻傻的笑着,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他俩。玉鳯说:“这会好多了,要不你让孩子把那辆车子骑回去,咱们俩骑一辆车回我家行不。”德保说:“我老姨和我婶子正做中午饭呢,要不咱们去她家吃过饭再回去行不行?”玉鳯说:“时候不早了,如果吃完饭就赶不回去了,再说我这样子去了你老姨家还不让人家笑话?”“那行,就让二虎把这辆车先放到他家。”说完他转过头问那个小孩子说:“二虎这个自行车你会骑吗?”孩子奶声奶气的说:“我是才学会的你们走吧,这个车子我就骑走了。”德保有点不放心的说:“玉鳯要不这样,我骑车先送孩子到村里然后返回行不行?”“行去吧!”德保和孩子一人骑了一辆车子来到村口,德保说:“二虎你回去给大人说饭我们就不吃了,把车子先放你家,等后天我们再来取。”孩子答应一声回去了。德保这才扭头来到大路边……
德保带上玉鳯,玉鳯坐在后面搂着德保的腰,德保把车子登的飞快只一会就来到淌水河川道。夏季的中午这淌水河河水清清寂寞冷清不见一个人影。德保说:“玉鳯,这会腿还痛不?要不停下看看?”玉鳯没有吭声,德保停车下来,她们坐在路边玉鳯抹起裤腿发现这时淤青的小腿有点微微发痛,德保轻轻的给她揉了揉,玉鳯感觉一股电流从腿上直击全身,她一下浑身瘫软靠住德保幸福的浑身颤抖……
玉鳯看起来根本不像农村姑娘,漂亮不必说,装束既不土气也不俗气,草绿色的确良裤子,洗的发白的蓝劳动布上衣,水红的的确良衬衣大翻领翻在外边,使得一张美丽的脸庞显得异常生动,她扑闪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局促不安望着余德保。德保只觉得浑身发热有股暖流从头到脚,他的身体此时此刻荷尔蒙在作怪,身体不断的膨胀,头脑发热冲动他控制不住自己,突然搂住玉鳯把她压倒在地上说玉鳯我……我太爱你了……你就让我亲……亲……玉鳯突然挣扎着一把推开德保,坐了起来!她头脑渐渐清醒,一时的狂热是她差点失去了理智,她讯速站立起来,整理好衣衫,用手理了理头发。又一言不发的坐在德保身边。德保正在兴头上被玉鳯简单粗暴的动作搞得有点没名其妙,他不知道玉鳯心里面到底咋了。玉鳯坐在地上脸红的像熟透了的红苹果眼里流下二行泪水,德保小声说:“你怎么还哭了?”玉鳯轻飘飘的拍打着德保说:“傻瓜我这是……你发誓要爱我一辈子,可不能吃到碗里的看到锅里的……”德保傻傻的笑着说:“那能,我余德保对天发誓,从今以后决心一心一意爱你一辈子,如果有三心二意天打雷劈……”玉鳯呸呸呸…我不许你说那些不吉利的话。
未完待续
陕西省黄陵县
作协会员李明芳
二零二三年元月
四日于黄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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