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伦收起了他的玩世不恭半开玩笑的处事态度,在圣诞节强行塞给我一部手机,据说里面的sim卡为情侣特制,相互可以无限制的煲电话粥。
但我事后才得知这部手机一旦开通蓝牙功能我将看到他所有的短消息和电话往来。对于一个以知道他人隐私为耻的沉默女怪,他的认真几乎让我以为自己陷入了台湾言情剧狂想曲,我才明白艺术真的来源于生活。
好在他还算冷静并未说出“大学后你就嫁给我”之类的台词。要不然我一个人的云南行要从两礼拜变成两个月。
那年早春三月,我在丽江看茶花,“童子面”粉似珊瑚、淡若秋水。玉峰寺前万花茶在微曦的春光里开的绚烂飞扬,那绽满眼帘的深桃红色掩映着松石蓝的天幕,美的让灵魂震动,不知不觉流下泪来。
艾伦在他横满乐器的工作室、在他租来略带苔藓气味的家里、在我逼仄的寝室里、在学校图书馆胡桃木的书桌前,在我们常去的灯光昏暗的jazz酒吧里、在我们常去的弥漫老卤香气潮州排档里。在我们远足的佘山大教堂里,找不到我,一个渺小的失落的我。
四月里我在采茶老婆婆黑而结实的手里接过一把野樟香的茶、我放在嘴里满满的嚼,感觉它从一粒种子长成一树映日红花。回想我们从未牵过的温暖手,从未偎依过的红的发烫的脸,从未接触过柔软似含蜜的嘴唇,无限惆怅却又欢喜莫名。
直到有一条短消息,偷偷的蜿蜒的爬行出来:艾伦,我觉得你的旋律发育的不完全-----范晓宁的女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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