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有的会叫姑姑为姑娘,叫姨为姨娘,大概是对这两个亲人最贴切的称呼了吧。我爸爸没有姐妹,所以我没有姑姑,没有体会过姑姑的疼爱。幸运的是,我妈妈有两个姐妹,我分别称呼大姨和小姨。我的妈妈是一个粗心的妈妈,也许是干多了田里的农活的缘故,也许是本性使然,纵然她心有千万疼爱,外化在行动中的始终缺了一丝细腻和甜蜜。所以,儿时的记忆里,两个姨娘对我的疼爱始终很鲜明。
至今记得小时候我妈妈给我洗头发总把我洗的哇哇哭,洗发水的泡沫总是弄在我的眼睛里,致使我非常抵触洗头发这件事情,妈妈还责备我不配合她,继而责备我不讲卫生。有一天大姨娘到我家里刚好看到妈妈在给我洗头发,把我妈妈责怪了一番,手把手的教我妈妈让我躺在她腿上头仰过来给我洗。记忆里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大姨娘不仅让我从此享受到妈妈人性化的洗头发,而且给我洗刷了之前好久的冤屈。
大姨娘也做的一手好菜,和小姨娘一样。她们姐妹三个就我妈妈的手艺最差,我也被声称挑食的小孩好多年。大姨娘的手艺我是有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口福的。初中的时候曾在大姨娘家住过一段时间,大姨娘能把和妈妈同样的食材做出特别不一样的美味,我的好胃口把表姐弟衬托成了挑食的小孩。以后的很多年,每次到大姨娘的家里,都在寻找儿时的味道。
到外地读书,毕业后在外地工作,之后的很多年,也就每年回老家时匆匆见一面大姨娘。再匆匆,也要去见一面。总觉得,因为那一段的对我的照顾,大姨娘不仅仅把我当外甥女看待,更像是个女儿一样,总是记挂我。我也对大姨娘有一种类似于母亲一样的感情。每次回老家,大姨娘家是必去不可的,很多次都是先去见一面大姨娘再回家。只是,距离远的时候,我不爱打电话,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这样一个特点。也许,我潜意识里觉得电话的问候是苍白无力的。又也许,我的骨子里还留着幼时胆小怕人的社交障碍的印记。
而如今,我的大姨娘突然毫无征兆的走了,留下我深深的悲痛和遗憾。在这个要兼顾工作和小孩的年龄,自己的日子过得手忙脚乱,无暇顾及太多的人和事。总觉来日方长,待日子过的轻松些再怎样怎样。
却不曾想有些人有些事是等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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