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旧迎新小年忙,擦窗扫地净灶膛。送得灶王上天去,多多美言迎吉祥。
今天腊月二十三,小年。
回忆儿时年的味道…小时候母亲多病,过年的记忆大多是在姥姥家。
那个年代我们这些孩子们最盼望的就是过年,过年不仅有平时吃不到的很多“好吃的”,还有新衣服穿。因为姥姥和姥爷是裁缝,所以我们几个兄妹的新衣服早早就准备好了。就因为他们是裁缝,年前请他们加工新衣服的人也是络绎不绝,姥姥白天不仅忙着做九个人的饭菜和家务,晚上还要用她那受封建社会残虐裹足过的小脚踏着缝纫机做衣服到深夜。
每年的腊月二十三姥姥就开始打扫家,那个年代扫家可是一项大工程,灰头土脸的要干一天的活。扫墙、扫房顶(俗称:仰层或顶棚。用细玉米杆在房顶搭架成每个方格大约30厘米的框架,在用白色粗毛头纸黏浆糊裱糊)家里炕上的毡子,褥子,被子要搬到后院去凉晒。然后把家具和摆放的物件擦洗一遍 。
腊月二十四、二十五,贴年画。每年姥姥只买二、三张新年画,要知道一张画也要一两毛钱呢。为了省钱姥姥用开水和一小块莜面拿来让我擦旧年画和纸墙围(类似现在的壁纸)擦过后的年画也是鲜亮如新。
腊月二十六、二十七开始蒸馍馍,准备食物。因为姥爷亲戚多,每年正月十五前褚村、弓村(军村)、大张义村、小张义村、张庆村等少说也有五六十号人来给姥爷姥姥拜年。那个时候白面极少,大部分都是用大约20%的白面掺和80%的米面或细玉米面来蒸馍馍。蒸出的馍馍凉凉,放在一口大缸里,为正月十五前来拜年的亲戚吃。
腊月二十八排队买年货。计划经济的年代肉、豆腐、白糖等一些紧俏商品要用供应票按号排队去买。
腊月二十九煮肉、炸丸子、土豆和豆腐等,姥爷腿疼坐在炕上指挥姥姥来做,等我长到十几岁时过年的活大部分就由我来帮姥姥做。
腊月三十早上鞭炮声声送来了吉祥和喜悦。这天就更忙了,吃过早饭就开始准备年夜饭,姥姥讲究三十中午要吃糕,来年吉祥如意“步步高”。吃过午饭,哥哥放一串鞭炮开始贴对联,院大门,二门,小房门,有门的地方都贴上红红喜庆的对联。下午要做一大盆饺子馅。因为家里人多,让我最头疼的就是剁馅。晚上一大家人坐在一起包饺子。那时我们家还不会用擀面杖来幹饺子皮,要花费好多时间用手捏。包好的饺子大年初一早上才可以吃。
晚上,男孩子们兴奋的拿着二踢脚和小鞭炮到处鸣响送吉祥,也有些孩子等不急三十下午就把崭新衣服穿出来走东家串西家,在院子里到处显摆。我们这些女孩子们则聚在一起聊天熬年夜。在那个没有电视,没有任何信息和娱乐设施的时代,虽然大部分都熬不到零点,但是我们还是满怀着希望、喜悦和自己的梦想在北京时间十二点的鞭炮声中悄悄的又长大了一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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