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的黄昏如此“冷静”,冷得呼气可见,静得喘息可听;地干得欲裂,天厚得欲坠。树呆呆地站着,哪怕寒风骚扰,它也一动不动,不知是懒得理会还是表情呆板。如果用一个词描述当下的景象,没有比“萧瑟”更合适的了。
想想童年时的腊月廿三,正值“三九四九冰上走”的时节,趁着傍晚降温,还能在河里汪里“欢”一阵呢。可以单滑,可以双滑,还可以蹲着让别人拉着滑。泡沫底的黑棉鞋最适宜滑冰,最好还是旧的,穿上它,技术好的可以滑好几米远。有钱人家的孩子如果穿上新棉鞋或者防滑鞋,那他注定不能成为这天然乐园上的“英雄”了。
一直玩到天看不大清,大家才“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这个时间,往往地上是上了冻的。中午的泥泞现在变得很干净,只是地上有车辙,凹凸不平,走的时候要小心,免得崴了脚。我总喜欢用脚去踩车辙凹处的冰冻,伴随着冰的破裂,发出“咔嚓”的声响,令我兴奋不已。不过如果凹处太深,表面的冰破了,底下会有积水,那棉鞋就逃不了湿掉的命运,回家往往是先挨一顿再脱下鞋在煤球炉上烤。
从腊月廿四起,我们就有新的“活动”了,因为腊月廿四祭灶要放爆竹,我们就挨家挨户拾“哑炮”,最后集中在一起,“老大”会论功行赏。玩法也很简单,有焾的,点火放,可以每人选一个,看谁的响。如果遇到焾短的,必须要接焾,会接焾的人往往受到伙伴们的崇拜。没焾的,就把爆竹掰两半,一人一半,玩“老马刺老头”,其实就是把裸露的火药点着,,随着燃烧的推力,谁的一半后退了,谁就输了。每次比赛过后,都会发出一阵欢笑声、起哄生、抱怨声夹杂在一起的好像能让冬季狂热起来的童年的交响曲。
我站在这平整而又冰冷的地平地上,不禁打个寒战,看着远处的霓虹发出暖色的红光,只是太远,迷梦着、恍惚着,不仅感不到温暖反倒更显得冷清。其实,冬天从未曾萧瑟,是我们让他萧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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