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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我温习《庄子·天地》篇(中)

自我温习《庄子·天地》篇(中)

作者: 映月池上 | 来源:发表于2024-03-17 09:30 被阅读0次

    开篇先提这样一个问题,若是把人道和天道分为两个操作系统,一个是有漏的,一个是完备的,你更喜欢哪个系统?

    《庄子·天地》篇(中)

    宇宙起初源于“无”,无有也无名,后来有一。众物从混一的的状态中产生,谓之德;众物在未形成形体时,阴阳二气互相交合造作,为万物赋予天命;然后阴气滞留,阳气运动,为万物赋予形体,形体守护之前的天命精神,各有轨迹与法则,这就叫作本性。

    善于修身养性就会归返自得的本性与天命,当达到完美的境界时就同于太初之时。同于太初之时,心胸就会无比虚豁,就能包容广大,而无是非与爱憎,精神则会与天地融合而共存。与天地合一是那么不露踪迹,好像蒙昧又好像昏暗,这就叫做深奥玄妙的大道,也就如同返回本真而一切归于自然。

    孔丘请教老聃说:“有人致道若相悖逆,把不能认可的看作是可以认可的,把不正确的认为是正确的。善于辩论的人说:‘离析石的质坚和色白就像是高悬天宇般清楚醒目’。像这样的人可以称作圣人吗?”

    老聃说:“是炫耀技艺,劳形怵心者罢了。善于捕猎的狗被人拘束,猿猴因为行动便捷而被人从山林里捉来。孔丘,我告诉你的,都是你没听过而又说不出的道理。”

    “凡是具体的人,无知无闻的很多,有形体的人跟无形无状的道并存的却完全没有。或是运动或是静止,或是死亡或是生存,或是衰废或是兴盛,这六种情况全都出于自然而不可能探知其所以然。有心于治,是在于人的。忘乎物,忘乎天,其名为忘己,忘己之人,是之谓入于天。”

    其动止也,其死生也,其废起也,此又非其所以也……

    怪不得说“凡有首有趾无心无耳者众,有形者与无形无状而皆存者尽无”;怪不得都是孔老夫子听都没听过,说又说不出的道理,此中玄妙可真不敢轻易示人!

    寓言接着讲

    鲁国国鲁执意请教将闾葂治国之策,将闾葂便对鲁君说:“您必须躬身实行恭敬和节俭,选拔出公忠之属而无偏私,这样百姓谁敢不和睦!”

    说完心有不安,便去请教季彻。

    季彻听了笑道:“若按你所说的去做,想要成就帝王的德业,则如螂臂挡车,必定不能胜任。朝廷是多事之地,而且还会把自己置于高危的境地。”

    将闾葂很吃惊,便想问个所以然。

    季彻接着说道:“圣治者,能让民心自在不受约束;能使他们各有所成,在陋习上各有所改;能完全消除民众伤害他人的用心而改善自我的思想;能做到好像一切都是本性在驱使他们活动,而民不知其所由然。像这样,难道还用尊崇尧舜对人民的教化,低头甘心跟随他吗?圣人是要人民同于天然之德而心境安定啊!”

    这里将闾葂给鲁国国君的建议是,严正己身,提倡公忠俭勉。这是平常人最正常不过的操作,可为什么季彻笑其犹如螳臂挡车呢?

    因为提倡这些,就是表明刻意与彰显。既是刻意,那就是有悖于无为常道。智慧出,有大伪,如《胠篋》一文指的大盗,则盗的就是这些刻意之功,而后等待的,便是车轮滚过去的风险。

    寓言接着讲

    子贡南游于楚,反于晋,路过汉水南岸,见一老人在田园劳作。老人抱着陶罐从井里打水浇地,显得极为费力。当时有一种打水浇地的器械,叫作槔桔,后重前轻,可日浇百畦地,用力少而功效大。所以子贡不解,询问老人为什么不用。

    老人面带怒容讥笑道:“听我老师讲,有了机械就一定会有机巧之事,有机巧之事就一定会有机巧之心。而机巧之心则会扰乱人的淳朴清白之心,继而影响人的精神。精神不安定的人,则必被大道抛弃。我不是不知道,只是不屑于如此。”

    子贡听后惭愧无语。

    过了一会,老人又问:“你是干什么的呀?”

    子贡说:“孔子的弟子。”

    老人说:“孔子,不就是多读了几年书就自比圣人,自吹自擂,自弹自唱哀歌于天下而买弄名声的人吗?你的形神都要消散毁坏了?对自己都不善于修养调理的人,哪还有功夫去治理天下!你快走开吧,车耽误了我的事情。”

    子贡惭愧失色,垂头丧气,走了三十里路,神色才恢复正常。

    子贡弟子不解,问子贡见过老人后为何这样。

    子贡答道:“开始我以为天下只有孔夫子一位圣人,不知道还有像他那样的人。我听孔夫子讲,行事要追求合理功业要追求成功,费力少而功效高的,便是圣人之道。现在才知道并非如此,坚守大道的人德行才完备,德行完备的人形体才健全,形体健全的人精神才专注完全,精神专注完全,才是圣人之道。寄生世上与百姓并存而不知道要去哪里,茫昧深沉而至德淳备呀!功利机巧肯定不放在这种人的心上。这种人,非其志不往,非其心不为。也不会被荣誉和羞辱所牵绊,是谓全德完备之人哉!我只不过是随波逐流之辈罢了!”

    子贡返于鲁,以告孔子。孔子说:“他是个假修于混沌氏之术的人。他知其一,不知其二;治其内,而不治其外。此人是个明白大道,又恪守内在精神而游于世俗之中的人,你当然会感到惊讶!但真正的混沌氏之术,又岂是我和你怎么能认识了解的呢!”

    谆芒将东游大海,大海者,百川灌注而不满,终日酌取也不干。中途遇到苑风,苑风便请教谆芒关于圣人、德人、神人治世的高见。

    谆芒回答道:圣人治世,官员施政得当,唯才是举,洞察物情而按需所为。行言自如出于本性,而化万民归于自然。举手示意,四方百姓无不来投奔的。

    德人者,居无思,行无虑,不评论是非美恶。四海之内人人都得到好处就喜悦,人人都富足就安宁。惆帐的样子像婴儿失去了母亲,茫然的样子像走路时迷失了方向。财用有余却不知道从哪里来,饮食充足也不知道从何处出。

    至上神人驾乘光明,不见形迹,这是照彻空旷。达到生命的极致,穷尽物情,与天地同乐而不受万事牵累,万物返璞归真,这就是混同玄冥。

    圣人、德人、神人。由于圣人在治国之时仍需要顿官民之心,因此境界低于德人,低于神人。三者虽境界有高低之别,但都做到了顺应外物,行为言论出于天性,都属得道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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