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故事的人

有故事的人

张文质老师与祈智老师对话

张：大鱼和您的遭遇，基本上是真实的，我也有对乡村生活的喜欢。您的《大鱼》最后传递出来的是很神秘的命运，您写作的时候，有没有想到，有一天会给孩子们上这一课？

祈智：不会的。

张：我认识祈智老师，是80年代初，当时中国大学生有个最有名的杂志叫做《飞天》

祈智：我有当老师、做编辑的经历，我每个句子和标点都是很认真的。

张：您有个语言的自觉的问题，有些体制化语言对美好语言的侵蚀，网络化语言对美好语言的侵蚀，有些是与缺乏逻辑的人有关系的。

祈智：我的《芝麻开门》等，我认为，优秀的儿童文学作品，是一家人共同读的。只有儿童文学适合一家人一起阅读。恰恰最朴实的文字，也能表达最朴素的原理。

我觉得刘老师做得很好，她抓住了男孩组和大鱼组，我其实写的时候，最大的问题是我，我是唾手可得的。我还准备了一个上法，我更多地是介绍作者是怎么写的，

张文质：很多老师驾驭不了大鱼，想着与大师PK。刘倩老师是北川中学楼上跳下来的学生。

祈智：生活之中到处都是故事，有个江苏人开了18年的车，立下二等功，领导让他坐办公室，但他坚持要开车。后来因违章而被批评。去西藏的时候，经过九寨沟的路上，到汶川遇到危险。你开车水平高不高，就看你想停就停下来。这个老兵的名字叫做陈奋池，人称陈奔驰。

张文质：不仅要学会讲故事，还要学会生活，随口根据不同的对象讲故事，让不同年龄的孩子甚至大人听懂您的故事，这是多好的一种素养，这是我们应具备的一种基本功，叫做生活力。

祈智：你真正让孩子感动，但不能让孩子老是在悲伤中。一节课四十多分钟的课，也要让人沉浸下来，停下来，才能留得住，站住了才能看到，你看到才说明你的课堂任务完成了。“喊爸爸”是有层次感的，我讲的故事，也是与大鱼有关的故事，也是与生活有关的故事，也是与作文有关。

张文质：明年的教育行走，是不是要安排您讲一天呢？祈智老师昨晚是参加了电视上的嘉宾活动。江苏电视台有个“我爱古诗词”，我是形象大使，有比较多的公益活动。我昨天穿着鞋子跑了10公里。像稻草一样的妈妈是个什么身份？

祈智：我妈妈很瘦小，不超过100斤，我生下来的时候就12斤，我妈妈是吃百家饭怀上了我。我是吃百家奶长大的。冥冥之中，我有这种预感，当我再次回到故乡，她们很多人已经去世，我就写她们。我妈妈一直劳动到出生2个小时前。当时，我脐带是用剪刀剪的，感染了，我的一个姑姑来回跑了16里路，一直给我找来了药，救了我。而她的鞋子掉了，脚底都是石子。

张文质：明年，希望您来行走夏令营，把您的全部故事与大家分享。

祈智：好的。

张文质：老鬼的故事，您没有接着写。

祈智：他兄弟两人，就住在河边，他家里很穷，他嫂子改嫁走了，他的儿子就像是少年闰土，一直是我的跟屁虫。他妈妈春天托人给他捎来了布鞋，冬天要到了，妈妈托人给他捎来了一个一双棉鞋，但是到了春节的时候，妈妈因为一年没有见儿子，已经不知道孩子的尺码了。

张文质：这里面我有个感想，我经常听到老师讲，上课的时候老师在研究微言大义，不断地拔高，就像是圣经一样，作家是从他的经验里出来，很多东西都是自己的灵光乍现，更重要的是回到这个作家，回到作品，回到身世。老师们听了您的故事，就对《大鱼》乃至其他作品的理解，就更比较透彻了。

祈智：贾平凹说，写故事一是要说完整，二是要说有趣。当然与时代风云有关联，很多东西不是喊出来的，不能拔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