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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当我把手机放进衣柜的高深处,就打开了与往常不同的一个时空。时光变慢,万物清晰异常,平日思想的混沌之处也开始沙净水明。
在午餐时开始与食物有形状、味道、颜色的交流;知道哪一个时间节点恰好吃饱,竟可精确至分秒,在这一瞬间放下碗筷,擦嘴拎包起行,十分流畅无滞。
去南大文创店购买了一件T桖、一支笔、和一片木质雕刻镂花的书签,因为有刻度也可以做尺子用。
继而缓缓穿过校园中央的大道,梧桐、松柏、守护着花园齐腰高修剪整齐的冬青树,时不时身边经过仰慕名校,随老师家长而来一看还是上中小学的孩子。三三两两走过的女大学生,那份独属于象牙塔的清纯与明媚,我很想用感动这个词,大概是对青春的缅怀。
篮球场上专注热身,当身心全然倾注其中时;可以清晰地知道自己的躯干重心、肢体运动、筋骨乃至细胞都在全神投入于当下地完成每一个细小精微的动作。
骑车也是不疾不徐,全然觉知当下不同与平日的崭新体验。又沿着湖畔的小径踱步,看到身边各式花草的高矮、形状、颜色,花朵果实,缤纷多样的布局。
越来越认同一行禅师书里说的,这一切就是个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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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水边走,可以看到水中的石块及上面逐水的藻类,柔软自由。大小不一的螺蛳以不同的姿态吸附其上。
行将日暮,我盘坐在伸向湖心的石桥上,看着夕阳与云朵的位移、色彩的变化、光线的渐弱。
由于湖面上有很多散布的气泡,阳光铺在水面上,除却本身就有的一道橘色光澜,在其上面像布满了光亮的珠子,美妙极了。
夕阳走出云彩,轮廓清晰。而云的色彩却层次规律而丰富,岸边的垂柳色渐深…
一只飞鸟样式的风筝,如古文中与落霞齐飞的孤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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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与山河表里、都市人烟全然相融的神奇体验难道不是本来就该有的吗?
生命只有全然于当下才有实相。
狂心不歇,念过去、念未来、念它处,才有了焦虑,执着。如此活在虚无中,怕是临命终时看到自己劳碌奔忙了一生,却像不曾活过一样。
夕阳已完全隐没,天幕再暗去三分。
我在水波边、清风里、游人中,坐在地上,倚着桥栏搁笔。
兰生
于2019.6.8 18: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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