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归#
三点五十二。G7545。上海虹桥至小城。安闲无事,也便补上昨日的故事。两边窗户的景色渐渐倒退,阳光尚好,笔墨尚好,长归。
打小旅馆走出右转,隔了一道玻璃门,繁秋入夏。就近找了家小餐馆解决了早餐,飘香小馄饨,味精味稍浓,这样的店在上海旧城区见过许多,不知是否是上海人喜好。往前走了不多远便是南京东路主干道,夜里拍过华灯繁盛,人来人往。在白天,人流汇聚照旧。满大街精致妆容的女子,还有拍照留念的游客。外国人比小城常见的多。这便是上海,来往的生灵供奉出四海潮生的热闹,擦肩的人用普通话交流,再掺杂四海八方的乡音。简易桌椅旁喝咖啡的人,看着来往的过客。黄种人,白种人,黑种人。上海人,北京人,浙江人。中国人,外国人。最后都被整装发配进一节节地铁车厢。在隐藏在城市地底的蜘蛛网里,被命运决定命运。一张张遍布城市的巨口,吞吐了整座城市,也咀嚼了这个世界。不知是何味道。
打南京路的Starbucks出来,热焦玛,辗转十号线至十二号线。西藏路北。随便找了家西餐厅解决午饭。晚睡的我和庄慕,都兴致缺缺。十二点,发车,周庄。把手机里的歌循环一路。游船泅渡,懒阳催行。你好,周庄。
过了白色长桥,微风温潮,过了染了铜锈的大门,导游娴熟地说起门口雷劈梧桐的典故。无名拱桥搭在来路水域,倒映出完整圆形。绿水漾漾,游人袅袅。过了藏匿在浓荫里的古旧牌坊,黛瓦白墙,姗姗打马,暖光揉碎光阴。左右的人家,并未深访。有些上了年岁的老人,摆了几张板凳在门口乘凉,摇着蒲扇,微眯着眼,对来往的游客见怪不怪。深深廊道里看去是种满庭栽的院子,能听见犬吠,未见有人穿行,不知是否知晓,来人是谁。导游口中声声念叨的富安桥,其实也不过是一座拥挤在楼阁之间的拱形白石,故事中的人来人往想来都是真的,但于我们,又能遇见什么。风雨磨灭了故事里的故事,而楷书堂正,撰在桥上的,不只春秋轮回。
跟着导游辗转了街街巷巷,不觉已是五点开外。晚饭,草鸡煲,听说是周庄的特色菜,其实也未有多可口。晚行。巷弄里有家猫空,比新天地那家大一些,也热闹一些。有一只姿态安闲的白猫卧在桌子上,时不时生生懒腰。我和庄慕凑过去,拿起单反记录,白猫轻轻地斜了我们一眼,眼神轻蔑。还真是不怕生。出了猫空,在一家台式奶茶店点了杯芒果绵绵冰,还未坐热凳子,店铺便打烊了。只得换了家酒吧坐着,庄慕要了瓶百威,我什么都没点。酒吧里放着些上个年代的老歌,酒吧里有一条站起来有人高的大狗卧着。酒吧老板娘躺在一座沙发上,懒懒地刷着手机。看看窗外,一大面白墙,游人如织,映成画卷。差不多到了点,出门顺着河道一路往左,粉红色的火烧云遍布天空,夜色微亮。照着地图,古牌坊往前500米,左拐,《四季周庄》。灯光把夜晚渲染成彩色,我看看坐在右手边的庄慕,对他一笑。
晚归,打不着车的我们只能让外滩的夜拍计划作罢。走走停停,还是到了南京路。有歌手在唱歌。夜里的灯光构建成精致的海市蜃楼,连地面都被光芒覆盖。被焦灼一天的地砖,被夜晚的凉风安抚,挥散开温和的气息。好像闭上眼就是一个五光十色的梦。我对庄慕说,回吧。
睡在凌晨三点,醒在七点三十四。挣扎着起身,有些疲倦。退了房,优哉游哉地乘地铁去了城隍庙。八十四元的早餐,蟹粉小笼包,蟹黄蛋羹。城隍庙里有家很小的星巴克,没有位置,于是便辗转着离去。
磨光了半天时间,到虹桥车站的时候,一点五十二,三点五十二的火车,为时尚早。车站里人来人往,站在二楼看去,被陈列整齐的座椅分割成四四方方的人群。几列动车因为台风停止运行,还好没有我们。戴上耳机,把自己掩埋进人海里。众生往去。
三点四十二,检票上车,2号车厢人并不太多。写了些文字,便昏沉睡去。醒来的时候,窗外下起了雨,风起云寒,你在的地方,是否晴天。然后又睡去。到达小城的时候,七点十几分,接车的人还在家里,只得和庄慕在来去的人流里坐下,看他们在夜色里疲惫离开。你我同样疲惫。
晚饭在新天地杨国福,记不住他更改后的名字。在星巴克写完日记,整理三天的风尘仆仆,说再见,再见。
明日续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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