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洗衣服的时候,突然想起一位老奶奶,她和我有几面之缘,我时时会想起她,想询问一句“您最近怎么样了?”。那次与老人的相遇,我相信了命运一词,相信冥冥之中有些事早已注定,原谅我将巧合会意成命运,是的,那是一次巧合。
高三那年,我被分到了普通班,内心非常不甘,每天沉浸在压力与悔痛之中,好像看不到阳光。每次心里极度烦闷之时,便跑到操场大哭一场。那时候操场对我来说就是避难所,因为它可以容纳我所有的悲伤与沉闷,并将自己当成电视剧里的丑小鸭,有个能力很强又善良又帅气的男孩子来解救处于水深火热里的我。其实根本就没有男孩,有的也只是伤心。
在操场后面居住的老爷爷有一次跟我们说,有个女孩和男朋友分手了,男孩又找了一个新的女朋友,这个女孩每晚来到操场,哭的特别大声,且是在北方零下八九度的寒冬中哭的梨花带雨。或许这个女孩一边痛哭流涕一边也在幻想着,分手的男朋友突然从某个角落出来,给她披上厚厚的外套,然后拥她入怀中。现实并未发生青春偶像剧中的唯美画面,女孩哭了几天后,晚上就不再来到操场上了。
我们在真实世界生活,也远远没有那么多浪漫等着你。女孩或许化悲痛为动力好好学习去了,我也将眼泪化为汗水,在跑步中释放着我的压抑。那是在高考一模前,我照常每晚去操场跑步,路上遇到婷,她叫住我问:这么急要去哪儿?我跟她说,自己要去跑步。我和婷相识与初三,我们经历了一段美好而又痛苦的日子,那时候让我觉得每一天都充满了意义,因为我认识了三位好朋友,我那是可以说与世无争的状态,很少同她们之外的人打交道;到毕业我们四个同一群女生打架,那时为了友情可以什么都不顾,那次却也成就了我在当地的“好名声”。
婷便是我在初三认识的朋友,初中毕业,只有我和她考上了高中,另外两个女孩相继结婚生子。上高三时我同婷一起以伴娘的身份共同出现在她的婚礼现场。那场婚礼办得很冷清,新郎抱不动刚刚出月子的品,让其它男人代替抱了一段路。婷之后问我:“多么可笑,那是你的妻子,竟然这种事都可以代替。”品的丈夫在外面认了一大堆兄弟,婚礼还没开始,他就已经喝醉了,品很生气在楼上同她大闹。我看着穿着婚纱的品,完全一副成年女人模样,让我有些错位。
大学每个假期,品总要张罗着见面,我去了几趟她的家里,她同我抱怨和婆婆发生的种种事情,听得多了,我便悟出一个道理:一个巴掌是拍不响的,双方肯定都有问题,不然不会出现这么大的矛盾;她的孩子现在已经会说话会走路了,我的身份也变成了阿姨,她的口中说的更多的也是“儿子”。以前我总替她亏,毕竟大好的青春,还没到处看看见见世面呢,就已经结婚生子了。再或者她也该有一份工作,孩子也挺大的了,送到幼儿园自己去工作总比光花老公的钱好得多。她告诉我,当家庭主妇没什么不好,没什么压力,再说他愿意养着我。我问:“如果有一天,男人不愿意给了呢?”品说:“反正钱在我手里管着,不给我试试啊!”
品丈夫的工资一个月4000块,这在我们那个小县城当然够花,可是养一个孩子还有一个女人,再加上家里杂七杂八的费用,“月月光”也并不夸张,公公外出打工的钱还要贴补他们一家用,拿出钱再买一套更是不可能的事。品和婆婆争吵之后还是要和公公婆婆在同一屋檐下一块生活,两代人生活在一起,各种生活习惯看不到眼里去,因为钱,他们已经上演了不少争吵了,她的丈夫有时会埋怨,钱怎么没剩下多少,品则一副不饶人的模样吵嚷着称,家里什么都得花钱,怎么会剩下。
聊天时,品的丈夫找借口称“存什么钱啊!我们现在还年轻,就是该享受就得享受,你问品,我不刚刚还给她买了个金戒指。”
这么多年的韶光岁月只换来一枚金戒指?品的价值会因为这枚戒指而升华?品今年只有21岁,这个年龄本来有大好的青春等着她奋斗,如今她却成了一位不成熟也不智慧的母亲,她本身不懂得教育孩子,当孩子哭了,手机扔给她,她这样是做到了陪伴,可是她还忽略最重要的三个字“高质量”。另一个女孩凡也在今年年初奉子成婚,孩子却在妈妈肚子八个月大的时候没了,听别人说,凡在家哭的很厉害。
当年如果我和婷也没有考上高中,命运是否也会是这样,尽早的结婚生子,我的下一代可能又在没有多少聪明智慧的教育下长大成人了,接着他会迫于生活,遵循着生长规律,一代又一代,这又是多么可怕?婷告诉我:“没有必要同品聊起咱们的大学时光,因为已经不一样了,她的眼睛里现在只剩下柴米油盐,她也无法体会你现在的处境,正如你无法理解她的生活方式一样。”
我觉得婷说的很有道理,所以我放下了对她的期待,我明白,品不是我,我不能强求她和我一样,只不过心里很痛。品的气质很像沈月,很巧的是,品与沈月同岁,可却又着截然不同的命运。我丢了一个人,当年那个留着学生头,不施粉黛的干净女孩如今已变成朋友圈里发着微商广告,手里牵着调皮孩子的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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