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的妈妈在工作

                    小女孩的妈妈在工作

                              文/瑶静

      小时候，家乡的道路都是土路，最常见的是这样的一种情形：一辆汽车驶过，随之而来的就是一阵尘土铺天盖地，所以乡村的街道是不需要清扫，从来不需要扫大街的人，因为大风一直扮演着重要的角色。

      后来，街道路面被硬化，黑压压的沥青路代替了原来的土路，由此而出现了环卫工人这个职业。职业本身没有高低之分，更没有好坏之别，说白了，都是为了养家糊口。

      立夏一过，可以说是真正步入炎热的夏季。今天我和好朋友在街上走着，一边走一边在聊天，就在这个时候，我看到在路旁有一排装满垃圾的垃圾桶，我距离那些垃圾桶还比较远，但是已经嗅到了垃圾桶散发出来的很难闻的气味。顿时感觉很不舒服。

      在垃圾桶的最边上，我分明看到一位衣衫褴褛的老人的下半身，穿着很老的那种泛白的裤子，一双小尺寸的老人布鞋，他的上半身扎在垃圾桶里，双手不停地在桶里翻动着，从桶里不时地丢出一些塑料瓶、易拉罐及快递盒。她的个子不高，要想探到垃圾桶的底部需要将垃圾桶侧过来。几乎就是整个人都在垃圾桶里了。

      在炎热的夏日里，她默默忍受着孤独，忍受着垃圾散发出的难闻的气味，忍受着像我朋友那样对她背后的议论，就在那里默默地扮演者拾荒者的角色。看到这里，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路边的很多人见到这一幕，要不是扬长而去，要不是躲避之犹恐不及，要不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要不是对身边的那一位在说着什么悄悄话，都有。我非常想要为这个老人做点什么，又不知道自己能做点什么，又害怕被好朋友看到对我背后又说什么。就那样看着、走着、想着。

        就在这个时候，有一个小女孩快步走过来，她背着粉红色的书包，拿着一个大袋子，弯下腰，把地上的那些瓶瓶罐罐，一个又一个放到袋子里。深入桶里的那个老人听到声音，探出头来看到这个女孩，冲着小女孩笑了一笑，这个时候我才知道这位拾荒者是老人，头发已经全白了，在阳光的照耀下闪耀着银色的光，头上的汗水如豆大般顺着脸颊留下来。

        随后，她便又开始自己的工作。我看到那个小女孩蹦蹦跳跳，这边捡一个塑料瓶，那边捡一个易拉罐，一块儿都放到塑料袋里，到最后小小的身躯拖着那一个塑料袋，嘴上却时刻挂着微笑，头发被风吹得很乱，额头上也是汗津津的。这个时候，脑海中闪现出一个人，就是在《暖春》中的那个小女孩，永远乐观、善良而又充满阳光的小花。

      顿时，我觉得自己被什么东西给刺了一下，内心深处只剩下了内疚与惭愧。随后，我也顾不上什么朋友，直接跑过去，加入到收集塑料瓶的行动中，将饮料瓶一个一个地收集到垃圾袋里，转眼间就把所有的塑料瓶都收集完了。

      最后，我帮着老人把装塑料瓶的大袋子放到小三轮车上。说实话，在把塑料瓶放到袋子里的这个过程中，我心跳是加快的、脸是发烫的、嗓子是很痛的。尤其是当我听到“谢谢你啊！”这四个字的时候，万分惭愧，丝毫没有感觉到一点点的开心。帮助朋友一个小忙是帮忙，帮助拾荒老人也是帮忙，同样都是帮助别人，这两种帮忙带来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

    在临别之时，我听到小女孩对那位满头白发的老人说：“妈妈，今天晚上我想吃西红柿鸡蛋面！可以做给我吃吗？”

    “好，就吃西红柿鸡蛋面！”老人开心的回答道。

      原来，那个在垃圾桶里寻找可回收垃圾的老人是那个小女孩的妈妈。小女孩的妈妈显得那么老，脸上布满了老年斑。看着母女两人远去的身影，心中觉得有点感动，也有一丝丝的难过。那个小女孩在街上捡垃圾的情景深深印在我的脑海中。

      朋友喝了一口矿泉水对我说：“咦！你看看你，手都成了什么样了，多脏啊！”

      我说：“没事儿，走吧，回家洗洗就好了。”

      她对我说：“你跟人家又不认识，再说了人家赚了钱也不会给你一毛钱，凑那个热闹干什么嘛，害我等你这么长时间。”

      “对不起！快走吧！”我慌忙回答道。

      在回家的路上，我在想：是啊，朋友说的没错，我跟她们母女两人素昧平生，以后还不知道能不能再遇到。的确，她们卖废品赚了钱，我一毛钱也得不到。最终就换来了四个字“谢谢你啊！”不过，我觉得有这几个字就已经足够了！

        回到家里，站在镜子前，一边用温水洗着脏手，一边想着朋友对我说的那些话。抬起头，看到镜子里年的自己，似乎也看到了妈妈在街道旁捡塑料瓶、易拉罐，看到了早年外祖母在垃圾堆里找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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