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己上初中时的一件事。
那天傍晚,由于白天刚下过雨,此时雨过天晴,呆在家里的村里人就聚拢在村口说着闲话。期初,自己是听他们说话来着,还有一个任务就是想去看看在两三里之外在公社(那时还叫公社)修车的哥哥。听人们说话时间大了,一些村里人陆陆续续离开了,毕竟天色晚了。可偏不偏来了一辆解放牌汽车就停在路口,司机下来和村里的什么人在说着话。自己忽然就萌生出一个想法,那就是抓车进入车厢里面,自己就可以随车上去了。
于是,趁司机和村里人说话告别上车的那一阵,自己悄悄绕到了车后,三下五除二就攀上了车厢后栏并且翻了进去。当然,这一切司机并没有觉察。要知道行驶起来的车辆由于本身发出的噪音,司机很难听到我的动静。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当时在大人们说话时自己村里和自己一起的伙伴说他也想上公社逛逛。如果说没有他的话,自己可能就不会这么样去做了。因为自己见到这个伙伴还趁司机不太注意时扒上了车厢左侧的栏板看,就是不知他进了没有进车厢里面。(当时司机在车头南端说话,我们是偷偷摸摸在北面,在后面扒车,更何况那个时候车本来就少。)
且说汽车发动后立刻就狂奔起来,我在车后头趁着已经降下的夜幕走到车厢前面,小声叫刚才还和自己说也去公社的同伴。谁知车厢里靠着里面的栏板上就是有一个人,年龄和自己相差不大,他不说话,我一看也不是我同村的同伴,于是这下就慌了。要说的是自己倒没有怕那个人,只是察觉不是自己的同伴时,自己六神无主了。自己就本能的移到后栏板跟前,试图抓住栏板下车。自己用一只脚蹬着车厢后面下端的什么地方,另一只脚在试探着落地,非常明显,接触到地面的这只脚能够感受到车速之快。自己这时候想回到车厢里,又觉得不妥,那人靠着里面的栏板也不阻拦也不说话,真是难为住了自己。
怎么办?那只试探着在柏油马路上的脚随着汽车也在以相同的速度飞驰,大脑里一片空白.......不知怎么,自己松了手,满以为自己会重重摔倒在地面上,岂不知随着汽车强大的惯性,自己身体虽然已经脱离开了汽车,但被带着在落到地面的刹那间,自己还被这种惯性带着往前奔跑了三五步,然后就重重的摔倒,狠狠地趴在了地面上,左手也随着狠狠挥在了柏油马路上......
半天,自己动都动弹不了,只觉得左手不是痛,而是发热,左腹下靠近胯骨上面的一块皮蹭烂了,左手不能自如活动。好一会儿,自己试着动了动身子,还好,还能动。自己就侧向右身这边,靠着右手的帮助站了起来。谢天谢地,自己还能走。
回到家,自己不敢把这件事告诉父母,就是在父母去世时他俩也不曾知道。想起那些时候,自己在父母给自己盛了饭之后就赶紧右手端着,假装左手也扶着,实际上左手根本不能活动,虽说没有骨折,但肌肉损伤还是挺厉害的。大约过了有一个月的样子,自己的左手才能渐渐恢复了。记得当时自己给自己带体育的党克英老师说了,想让他捏一捏,他知道后说不能捏,也只好作罢。而手腕上的蹭痕与左下腹部蹭的伤痕不知过了多少年才渐渐褪去。
今天回忆起这件事依然有些后怕,为什么,幸亏当年车少,如果不是的话,在自己趴到的那时候,恐怕会被后面的车辆或者迎面而来的车辆压在自己身上了,不是丧命那就是十有八九就是残疾。
阿弥陀福,也是自己命大吧,不然,几十年之后谁还会想到曾经少年的自己竟然干了这样荒唐愚昧而又确确实实是非常危险的一件事呢?用今天大家常说的话讲,那就是打死自己自己也不会再抓车了,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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