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一些时间,人是什么也不想做的,懒洋洋地坐着或躺着,听着喜欢的音乐,觉得这样过一天也没什么不好的。于是想起,我曾经是捕蝉的好手。
在我的记忆里,蝉是一种很傻的小东西。傻到只要我定定地盯着它,就一定能如愿将它捏在掌中。它的翅膀是那样柔弱,真不知道是如何支撑起全身的重量的。
那时捉蝉纯粹为了好玩,后来也不知将它们怎样了。
直到看了法布尔的《蝉》,才知自己实是蠢货一枚。
四年黑暗中的苦工,才能穿起漂亮的衣服在光中歌唱五周。蝉的一生有没有委屈,埋怨造物主的?
它只有歌唱。歌唱生命的得来不易,歌唱与光相遇的惊喜。那么,是我太肤浅了。
我们人类居于黑暗中的日子大概十个月,剩下的时间大部分就在光中了。这个比例与蝉相比如何呢?
看风霜雨雪看到麻木,计较眼前的一切,痛苦了又痛苦。可蝉呢?
它不花一秒钟在痛苦上。
我常常观察我能观察到的,然后吃惊地发现,植物和动物在承受方面,实在甩出我们人类不知多少天地。
于是我的眼睛从书上移到了人间。如果将风霜雨雪看作一种必经的修炼呢?就像唐僧师徒四人历经八十一难终成正果,人也是要将这世间的山河湖海走完才能走成为人的。
植物经风霜雨雪更强大,动物经风霜雨雪终成强者,水流经坑坑洼洼、弯弯曲曲有容乃大,山经高低起伏方为奇观……
世间万物,殊途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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