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绿

作者: 山谷等风 | 来源:发表于2017-11-10 21:15 被阅读6次
    木子绿

    南国的番石榴,方言里叫做木子,一说起这个,她倒是想到爷爷栽种的满满一棚火龙果。

    没办法,番石榴早就不种了。

    总记得番石榴繁茂时,那只老龟,爱在架子下逡巡,很有意思,土里泥里淌过,三年五载,最后和一只有些翠绿羽毛的鹦鹉一样葬在了番石榴架下。

    和老龟一起消受长夏,还有鹌鹑三两只。

    还上小学,集市里爷爷买来些鹌鹑。羽绒绒,怂起来却有点丑。捏着它们的脖子,很怕那种捞起皮的感觉。一个生命在自己的手里,不喜欢这种操控感。第一次看它们吃石子,惊慌,赶着它们吐出来,不知此是习性罢了。

    最爱看的还是火龙果花。夜来幽香,满月里,盈盈一只大花酒碗,不禁做了那只醉倒其中的虫儿。不胜凉风的娇羞,万种小女儿情态,远远看着已是心笙摇荡。花开一夜,即萎去,须得早早知道了今夜有约,蹲着点儿等着,翘首以盼。比之荷花,总多那么一分怜意与神秘。

    近来冷淡许多,她形容,是木子的那种绿。清淡冷透。指甲要涂绿色,冷冷淡淡的绿色。眼睛看人看世也是清清冷冷。她说,分享有时却是一种剥离,一种自我的失去,剜出来给你看,不可以的。珍贵的东西不能轻易拿出和托付。

    血色罗裙翻酒污,很热烈的石榴红。但是谁能否认木子绿,清清冷冷之间,有一种溪水潺潺的心动呢。年少以为赤城可贵,但看不见赤城下打量的深意。赤城的火有时容易灼烧自己。因为风向。

    冬天的冷,是潜入梦的。做了个梦,还能在梦里冷醒。

    以前也会如此,不过这次,手在女伴的手里,蹭着,对方的手多暖,还是热不了,那冷淡是深入骨髓的。有人说,心和手脚离得太远了,所以大冬天的,她总是那个,手脚冰凉的人。

    又记起爷爷在木子树下给绿木子套袋子防虫的夏天了。童年像在云里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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