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夜里做了很多梦。梦中午我看见粘鼠板上站着一只硕大的老鼠。它个头威武,长得很霸气。像广东人逢年过节时供桌上那只卤猪的样子。雄赳赳,气昂昂地站立着,用藐视的目光看着我与小迪,像是示威。我与小迪并排站立着,对它肃然起敬。但我心里乐开了花 ,觉得它应该是只鼠王。只是任凭它威武,我的粘鼠板终究留住了它匆匆的脚步,它这辈子算是在我面前认栽了。
第二梦,我梦见了该梦见的人。却疑心家里厨房的门没锁。于是打开客厅的门,从院子里走到厨房,发现厨房门真的是开的。雪亮的灯光下,门背后有一个彪形大汉正趴在我家橱柜上找些什么东西…我并不害怕,瞪大眼睛看着他,他也并不害怕,他居然用晶亮亮的眼睛望着我,像是询问有没有好吃的,可以给他点。
后来失眠,睡在躺椅上胡思乱想。一会儿想那只鼠王,一会儿又想起了我的梦。想我在那个家里度过的年岁。想我当初的逃离,想我曾经发誓将来就是死,也再不要回到那个地方。
后来的我,经历世事沧桑,突然间开始怀念自己在那里度过的岁月。虽然那个家给我带来了很多痛苦,但是母亲多么爱我,明知伸手问我所谓的父亲要钱读书,她会被家暴,但是她还是开了口。结果是母亲果然被揍了一顿。父亲说是去乡下借钱。然后他借了姨母与舅舅的钱,说是给我读书用,但是或许觉得不值得,他于是拿着借来的那笔钱在乡下花完了,然后回来了。最后还是母亲拿着一袋平时攒的一分分钱拿去学校办公室给我交学费。
我记得那天老师在办公桌上把那一分分钱点了很久。似乎那些钱还是不够的。然后老师让我先去教室,后来老师给我申请了家庭困难补助。
后来煤矿倒闭,煤矿上连居民用水都供应不上了,那时二姐姐,姐夫下了班回到家里,他们还会挑着水桶,到煤矿周边农村晒谷场挖的井里去担水回来给父母用。随着二姐夫工作升迁,姐夫调离工作单位,姐姐跟姐夫随调的时候,就把父母一起带走了。二姐与三姐合资给父母在姐夫单位煤矿,矿务局买了房子,让他们二老在那里安度晚年。
前段时间家里下暴雨二姐说我们曾住过的房子,因年久失修,屋顶多处漏雨,屋里没有带走的东西全都被水泡了,姐姐说,不定哪天房子就倒了,那个家就会成为一片废墟。
听到这个消息,我心里挺难受的。虽然父亲家暴的原生家庭给我带来很多苦痛,但是对于生养过我的地方,我突然间无比怀念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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