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可怜的人能有多可怜?
最近有些忙,一直在外奔波,昨天刚回家,按照往常一样,给爷爷奶奶买了些水果去看望他们。
爷爷奶奶住在内蒙古的农村,他们是从山东搬来的,来这里有50多年了,虽然嘴上不说,但我知道他们非常思念故乡。奈何奶奶前几年不小心摔坏了腿,行动不便,爷爷也年事已高,一直没有机会再回去。
来到奶奶家,看到奶奶坐在沙发上,旁边还坐着一位老人在跟奶奶聊天,听口音应该也是山东人。
老人脸色蜡黄,脸很消瘦,身材臃肿,外面穿一件黑色褂子,褂子上只剩两颗扣子扣着,从领口可以看到里面的灰色毛衣。下身是黑裤子,由于她坐着,可以看到从腰上掉出来的一截红布带子。
我们进来后,老人非常热情,一直挂着笑容,跟奶奶夸赞说:“真是个好孙女,又懂事又孝顺,真好呀真好呀。”这句话她重复了很多遍。
起初我没有注意,只是礼貌的打了声招呼就坐在旁边听她们聊天。
听着听着我惊奇的发现,老人的神智好像不太清楚的样子!
她说话颠三倒四,一句话重复很多遍,甚至开始语无伦次得唱歌,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奶奶一直在旁边耐心的听着,偶尔插上一句话。
突然,她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一下站起来开始解衣服。我和奶奶都她吓了一跳,奶奶赶忙说:“三花,你干什么呢?”
“大嫂,我给看,我给你看!”老人大声的说。
这会儿,她已经迅速把上面的衣服脱掉,又把里面三四件衣服都卷到脖子上,基乎把整个上身都裸露在了外面。
一瞬间,我们也无暇顾及她的裸露,因为我们看到浑身的青紫,连胸部都是。
我惊呆了!
刚想开口问,只见奶奶很气愤的说:“他又打你了?!你的儿子、孙子就没人管管吗?他们家的人简直是丧尽天良了!”
老人说:“他耍钱(赌博)输了,问我要一百块钱,我没有,他就拽我头发,把我踹倒,往死里打我。永亮就在旁边,我大声的说:“救救妈,救救妈。”他没理我。永强听媳妇的,媳妇不让出来,他就不敢出来。”
奶奶叹口气,因为腿不能动,探过身子把衣服帮她放下来,说:“他们会得报应的,肯定会有报应的。”
老人面上看不出一丝波澜,又说:“大嫂,不止这些,还有呢……”边说边要脱裤子,被奶奶制止了。
这时爷爷回来了,老人马上又笑着说:“大哥回来了,快来,我给你们带了鸡蛋,我专门煮熟拿过来的。”
说着,弯腰把沙发旁边的红色塑料袋拿起来摊到桌子上,我看到里面装着大概有20颗鸡蛋。
“我给你们剥,可好吃了”说这句话时,她一直笑着,仿佛刚刚那个给我们看伤口的情形是我的错觉。
爷爷赶忙拒绝到:“不用了不用了,我们吃过饭了,你给自己剥就行了。”老人也没在意爷爷说什么。
之后,开始一边剥鸡蛋一边像刚开始一样和奶奶聊着。奶奶看着她,眼里泛起了泪花。
剥好的鸡蛋没有再给我们吃,她一个人都吃了,足足有七八个。
到了中午,她说要回去了,我们留她吃饭,她也没留。
我们送她出门时,我又发现她有一条腿不利索,走起路来一拐一拐的。
爷爷要送她,她拒绝了。
奶奶说:“三花,你啥时想来就再来啊。”
她说“大嫂,你们一家都是好人,好人。”说完这句,就一瘸一拐的哼着歌走了。
她走后,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静,她那一身伤是怎么回事?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问了爷爷奶奶,他们给我讲述了她的故事,听后让我不禁感慨。每每回想也都令我难受。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