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许还没有睡着。听到她的一句话我就睁开眼睛了,我以为她是在和我说话。可是我并没有听清楚她说的是什么,她说话的时候我正迷迷糊糊。我睁开眼睛盯着她,等待着她继续和我说话。小屋里光线并不好,只有微弱的光透过玻璃拉门射进来,她的脸几乎看不真实。我看到她的眼睛紧紧闭着,她脸上是痛苦的挣扎表情,我突然明白了,她是在说梦话。我难过极了。这个女人这时翻了个身,把背对着我了,我不再看到她的脸她紧闭的眼,她的身体缩着,她的背弯曲着,她看上去真小。我猜测着她遇到了什么事,让自己犯了难,居然在梦里也不能释怀。我难过极了。这时,她又翻了个身,重新把脸对着我了。我重新盯着她的脸,借着微弱的光线。“怎么这么难啊!”这句话突然从她嘴里说出来,小屋里突然被这个声音充满,又突然归于寂静。这次我听清楚了,她梦中说出的话,原来她被工作上的事情难住了。我看着她的痛苦的脸,难过极了。夜已深沉,满屋寂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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